一滴冰冷的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下。
白榆欢轻抬起眼,指尖险些被掰断,才压住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她以为她要过一辈子这种猪狗不如的生活了。
没想到被她碰到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那女人天真明媚,像是被人保护在手心里长大的,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她们拥有着一样的脸,她就要在这水深火热中拼死挣扎,而这个跟她一模一样的人却活得那么明媚肆意。
这个世界欠她的不公,她要靠自己全部夺回来。
真好,她那么顺利,那么顺利地夺走了那个幸福女人的人生。
从此,世界只能有她一个m国的白榆欢。
可那女人实在命好,竟然遇到了薄琛渊这样的男人,姜家那么负责的局面竟然就那么被他解决了?
那她那些年吃的苦算什么?
算她能吃苦吗?
白榆欢牙根险些要咬碎,她咬着牙一抬手,滚烫的热水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零星的热水溅在她腿上,表情纹丝不变。
似乎只有灼烫的痛感才能缓解她内心翻滚的情绪。
——
掐断电话,苏轻舟懒坐在沙上,盯着桌上药瓶里的白色粉末,拧开瓶盖慢悠悠地倒在茶杯里,唇线紧绷着。
姜青栀似在呆,单手撑着下巴,漂亮的眸子湿漉漉的浮上几分迷茫,见他换了件家居的衣服,不动声色地拧了下眉。
起身就想告别,“谢谢你今日的救命之恩,我先离开了,不麻烦你了。”
苏轻舟似笑非笑,倚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腿翘起,抄起桌上的水壶往水杯里不紧不慢地倒着水,“去哪?”
“回a国,a国的居民等不了多久了。”姜青栀抿了下唇,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苏轻舟摇了摇头,脸上似带着几分遗憾,“没用的,病毒是从翠清楼里传出来的,那里面经常会有一些财阀权贵在里面寻欢作乐。”
“即使a国的总统三令五申地强调隔离,但a国民主习惯了,上层人更是不可能随意地允许被圈禁起来,一旦被感染,只会悄悄地将人藏起来。”
“无用之人处理掉一死了之,粉饰太平。其余人去总统府门外闹,让总统下台,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趁机叛乱。”
姜青栀咬着唇,“那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吗?”
“为什么不呢?”苏轻舟抿了口茶水,淡淡地抬头看姜青栀,“你又不是救世主,为什么要去在意那些人的死活呢?”
“a国的居民愚蠢,恶毒,总统试图推你去当挡箭牌,这些恶毒的人你为什么非去救他们呢?”
句句逼问,逼得姜青栀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只是沉默了几秒,她抬眼看向苏轻舟,嗓音温和坚定,“可能那些人中有劳作的父母长辈,有嗷嗷待哺的小孩,正因为我没得到过,所以我想让他们有的人更幸福一点。”
“喝点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