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谢文文的话,还不如看个戏文,这两者,顶多了是半斤配八两。
谢文文从白行云的话里听出了对自己的揶揄,但是他并未放在心上,他已经接受了被人误解自己,一回生二回熟了,早已经不能撼动他。如此,他反而不好意思的舔了舔干涩的嘴皮子,依旧乐衷于耍嘴皮子功夫。
“习惯了,我没啥本事,总得卖弄卖弄自己,对吧?”
白行云冷哼一声并未回答。
虽然他肯定谢文文没如实说,可是看谢文文绞尽脑汁胡编乱造的态度,看来这事他自己不情愿说,他们是不能够从他嘴里给撬出来了。
谢文文像一条滑泥鳅,这是白行云对他的评价。
罢了,总有一天这小子忍不住的时候就会暴露了。
谢文文嘴硬,嘴硬到了一个铜墙铁壁的地步。
出去蠡县的前一日,谢文文跑去喂马,现马厩里多了一匹黑马。
“这哪里来的?”谢文文问刘小天。
刘小天抱着草料来,看到谢文文正一根一根的喂马,把马急得都快要啃人。
“小茶姑娘牵来的。”
谢文文疑惑,小茶弄马干什么?怎么弄来的?同安镇没个马市,可弄不到这样的好马。
于是,谢文文放下干草回去找小茶问个清楚。
“你从哪里弄来的马?”
彼时,小茶正在收拾她的一干武器,鞭子、小刀、暗器、银针……漫不经心的回答,“买的。”
谢文文不信这回事,他可看出来了,那马精壮结实,四肢有力,不像是普通市场上就能买到的好马。
“这附近可买不到什么好马,你能从哪里买到一匹良种马?瞧着不是这里能出现的好货啊。”
“有钱啊,就托关系买来的,千里迢迢人也给送。”
谢文文找不着反驳的了,的确如此,有钱能使鬼推磨。
小茶跟谢文文一样,对花钱没个概念,只要想花,就不会觉得肉疼。
“买马做什么?我们不是有马?”
小茶没好气道:“有马?有马我们来的时候还得跟白行云换着骑?”
她坐车腰疼,骑马才爽快。
感情是记着这事?谢文文替白行云解释。
“那他不是心疼你姑娘家骑马累么,专门给你买了马车呢,居然不识好人心你。”
谢文文不能明白白行云是个粗人就罢了,为何小茶也学粗,好好的车不坐,偏生爱骑马,究竟有什么可比性的?
“人那马车上路是给我买的吗?谢二公子你可真没眼力见。”小茶没好气的看着他,白行云就是打着她的名头买的马车,可到底是不是特意买给她坐的,她可心知肚明的很。
白行云除了从一开始对她的出现充满警惕外,可从始至终都没把她放眼里,还给她买车?心疼她?亏得谢文文想的出来,平日里话本子看的也不少,怎么换了自己就稀里糊涂了。
谢文文叫屈,这丫头怎么变这样了,对人好也错了?
“到底谁没眼力见啊?不是说了给小茶姑娘买的么?不是给你难不成还是给我买的?我可没这个福分。”
谢文文可不认为白行云会心疼他,要是真心疼,何必赶着自己陪着他四处奔波?
小茶不想跟谢文文争执了,反正啊……他看不见……
他就是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怕了怕了。
“嗯,那我有这个福分。”小茶胡乱的认了,反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人都不觉得对方在理。
看她应的如此勉强,谢文文嘁了一声。
待他一出门就看到白行云坐在台阶上,面对着一地的荒草,揪着什么草叶子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编什么呢?”
白行云盯着手里的草叶子,不答反问:“你跟小茶吵什么?”
“你先回答我。”谢文文吃一堑长一智,不肯在被人绕进去,偏生要白行云先回答他的问题,再说其他的。
白行云把编好的东西给他,谢文文瞅着眼前这个由草叶子编制而成的小东西,眼里充满了好奇。
“蚂蚱?”
“嗯。”
“嘿!还真是一模一样,你别是抓了只蚂蚱套着它编的吧?”谢文文喜出望外,没想到白行云还有这手艺,还真就以为他只会舞刀弄枪的呢。
说着就有一只蚂蚱飞快的从他们面前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