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身着喜服,今日是他成亲的日子,可这个时候的于巷桒有着先前拜堂时没有的欢喜。
他的所有欢喜都来自于离他几步之远的妻。
“夫君怎在此处?”慎闻语声音柔柔的,像是一块轻柔如水的香云软缎,看见于巷桒的时候脸上都是娴静的淡笑,本就肤白貌美,此刻令人想起了一句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么一个美人,于巷桒居然还要娶二房,真是可惜了,不过听沈胥说,是因为夫人不育才导致的于巷桒另娶,啧,天公不美,更是可惜了。
“遇到谢公子,正引他去湖心小亭坐坐。”于巷桒解释,慎闻语颔应了,这时候目光才稍微带过了于巷桒身边的两人。面色平静无变化,好似也不认识谢文文身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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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如此,那夫君且带客人去吧,妾身前去大厅看看是否有再安排之处。”
或许是因着还有旁的人在,于巷桒没有过多的与自家妻子交谈,随后淡淡的应了一声。
“嗯。”他的眼里全是他的妻。
从始至终,除了方才轻飘飘的一眼,慎闻语对沈胥再无第二眼相待。
跟沈胥之间,形同陌路。
沈胥与于巷桒不过几面之缘,那都是在荣兴馆还存在的时候。这也是沈胥第一次看见于巷桒跟慎闻语夫妻之间的相处方式,虽然短暂,却让沈胥看到了很多他想象不到的东西。他眼里那个不会爱慎闻语的男人,却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他所有的温柔。
他是世人眼里的如意郎君,娶了慎闻语,有人道可惜,有人道天作之合,可沈胥从来没有认同过这一桩婚事,因为,他自私的觉得,只有他才爱慎闻语,于巷桒只是迫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娶的她,但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如果没有深爱,为何,一个人的眼里可以满满的都是另外一个人。
所以,当真是他错了吗?
所以,真相就是,慎闻语爱着这个男人,所以才会义无反顾的离开他,嫁给他?
这个认知,让沈胥内心无比凄凉。
不得不说,于巷桒是爱着慎闻语的。
谢文文看着人袅袅娉婷的离开,收回了目光。依着这短暂的交涉来看,慎闻语同于巷桒还是有感情在的,至少,两人看见彼此,脸上都是真心实意的笑容,不作任何假象。那于巷桒颇负美名,对妻子也是相敬如宾,虽然不育,可顶着父母高堂的压力坚持这么多年了也在这时候才不得不停妻另娶。
虽然今日的他已经有了另外的妻子,可对慎闻语依旧情之所至。
唉人家感情深厚,沈胥怕是,还是一厢情愿了,看来,她也没什么苦衷,是他想错了,人就是奔着自己的幸福来的。
有点伤神了,这怕是对沈胥来说,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等他们到了湖心小亭,于巷桒也没久留,匆匆告辞而去。
谢文文伸展了胳膊,久违的感受到了一股惬意。
沈胥转了一圈,这里的确如于巷桒所说僻静得很,连半个人影也无。
“你在这里留着,我再去于震河的书房或者紧要之处搜搜,要是有人来,你就说我去如厕了。”
固然沈胥如何心里难受,可也还没有忘了正事。
谢文文摘了颗果盘里的葡萄丢嘴里,天真的问:
“可是,人家见你半个时辰的如厕都不回来,我该怎么回复?”
沈胥眼神冷冷的落在他身上,回答。
“你就说我掉茅坑里了,等人去捞。”
谢文文作惊愕的模样,他惊讶的看着沈胥,不可置信。
“还能这样回答?”
沈胥用一种看蠢货的眼神看着他,但也是这么说的。
“谢文文!你是蠢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