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便宜啊!”
“能便宜多少?”
司图南伸手指向角落里昏昏欲睡的乞丐,道:“你原本准备给他多少?”
沈栖姻:“一个馒头。”
司图南:“……”
“我不要馒头,我只要一文钱就行。”
“成交!”
“……”是不是要少了?
沈栖姻又从荷包里拿出了一张纸,可在给司图南之前,她却忽然改了主意,问他:“你识字吗?”
司图南:“你礼貌吗?”
“念过书?”
“那是自然!”他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我早就开蒙了。”
除了字儿写得难看点,他书念得可好了。
“书院还让出来要饭?”
“……我、我没进书院。”司图南低下头去,张了嘴的鞋子在地上轻轻磨蹭:“去那是要交银子的,我没钱。”
默然一瞬,沈栖姻忽然问他:“你想不想去青桐书院念书?”
“青桐书院?!”司图南立刻抬起头来,眼睛“欻”的一下就亮了。
“我能帮你进入青桐书院,还无需你花一个子儿,条件就是,今儿这一文钱不给你了,你意下如何?”
司图南愣愣地眨了两下眼睛,最后说:“我是个小孩儿。”
“我知道。”
“还是个乞丐。”
“所以呢?”
“骗我是要遭报应的!”是人吗?
可最终,沈姑娘还是成功保住了那一文钱。
回到沈家,天色已晚。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沈栖姻和忍冬一路回了海棠院,坐在妆台前梳的时候,意外现那台面上不知几时多了一个圆圆的琉璃瓶。
和今日她在侯府见到的装凝玉露的那个瓶子一模一样。
她打开看了看,又闻了闻,现竟当真是凝玉露!
只是……
这是谁给她的?
能随意进出她的闺房,最有可能的便是沈家人,可莫说他们寻不到这样的宝贝,便是有,又哪里舍得给她用。
更何况,他们压根就没人现她手上有伤。
迷迷糊糊地睡着前,沈栖姻脑海中倒是浮现出一道身影来……
翌日。
天刚见亮,沈栖姻便早早起身出门去了。
她到广仁堂的时候,大壮正坐在灶台边给春生补衣裳,锅里煮着面条,“哗哗哗”地翻滚着,还没好。
春生和三娃还在睡,尚未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