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瑾突兀地轻笑了声,引着崔夷玉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脸颊上,分明能感觉到他的僵硬与不自在,脸上却扬起单纯的笑容,无奈地开口:“骗过嬷嬷并非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她拉着崔夷玉的手,往后仰倒至躺在床上,余光则看向映照在帐篷上的人影。
如瀑的漆发凌乱在枕上,衬得脖颈格外白皙,好似梦中人。
崔夷玉一手撑在林元瑾的身侧,垂眸直视着她的眼眸,避免去看她身上其他地方,声音喑哑:“她若伺候你梳洗,便要麻烦你在身上…捏出些印记。”
林元瑾眨了眨眼,好奇地反问:“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她捏出来的印和亲出来的能一样吗?
未经人事的便也罢了,如何能瞒得过张嬷嬷呢?
崔夷玉也陷入了沉默,显然他也觉得这个提议……实际上并不可行。
那怎么办?嘴唇倒容易办,但脖颈上呢?林元瑾又不能自己亲自己。
“没有人会知道的。”林元瑾弯起眉眼,捧着他的脸慢慢抵住他的额头,呢喃,“我不说你不说,嬷嬷也不会说的。”
谁又敢议论太子夫妻的房中事呢?
呼吸在帏帐中交融,近到堪称耳鬓厮磨的距离却如脖颈上的铡刀,只差一寸就要割破他的血肉。
崔夷玉没有犹豫很久,亦或者是眼下的情境不容许他再迟疑。
他睫毛轻颤,一滴水珠顺着坠落到了林元瑾的锁骨上,引着他的手缓缓贴了上去。
掌心初初触碰到她柔软的脖颈,好似一滴水珠落入滚烫的油锅,骤然在他的血液中炸开,激出了本就在酒与鹿血的刺激下难言的欲望。
向来清醒的头脑变得格外浑浊,连思索起最基本的事都变得艰难。
可若他最终难逃一死,太子妃呢?
被他连累的太子妃怎么办?
只要他不说……对。
只要他守口如瓶,对上只言简单地演过去了便好。
崔夷玉眼瞳漆黑,徐徐俯身,嘴唇轻轻地贴到了林元瑾的脖颈上,不可思议的触感带着旖旎的气息钻进体内,按在她身侧的手用力地抓紧软垫,手上可见清晰的青筋。
他反手将被子覆盖在背后,遮住自己衣物下狼狈的身体。
过去的肮脏的臆想骤然化作现实,要在太子妃面前展露自己的不堪,如同亲手击碎他的脊骨。
林元瑾呼吸一促,下意识想咬紧嘴唇,却见他眼眶泛着红,瞳孔如充血般直直望着她,这才窥见其中的难抑的少年欲求。
“不要忍。”他嘴唇翕动,无声地说。
他们是在演戏,声音自然也要演给帷帐外的人听。
林元瑾看了看帐外的嬷嬷身影,听话地“嗯”了声,而后在他学习着如何能合适而不失分寸的在她身上留下印记的时候,在密密麻麻的亲吻中吟出了声。
她能感觉到崔夷玉顿了顿,却仍沉默着继续着涂抹花痕,好似兢兢业业的将士。
只有他充血发红的耳廓和失了分寸的力道能展现出其摇摇欲坠的理智。
崔夷玉没有触碰林元瑾的嘴唇,却好似在做更过分的事。
雪白的宣纸上染出了瑰丽的桃花色。
林元瑾的呼声全部出自真心,没过多久,背对向崔夷玉,温热感又落下来,经过之前的斟酌,如今的亲吻愈发娴熟。
崔夷玉曾在救她之时见过她的后背,但今时不同以往,他如今再看,已不再如当初一清二白。
沸腾的炽念如破笼的凶兽,只想叼着猎物的颈肉肆意独占宣泄,苦苦压抑的辛苦化作汗珠,一滴滴落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