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栩淮安静地看她。
片刻后?,他忽地站定,弯下腰来与她平视。
温热的呼吸在鼻息间萦绕,舒知意下意识地抬眼,下一秒听到他柔声唤她,
——“小棉。”
熟悉又陌生的称呼。
只两个字,舒知意的心?绪却不受控地浮动,胸口起?伏着,静静地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不管任何?时?候,你还是你。”
江栩淮的语气诚笃,一字一句,缓缓落在她的发顶,“舒知意就只是舒知意,前面不用加上?任何?的限定词。”
这?世上?多的是人要求你听话、乖巧、不要那么敏感、扮演好所有的角色,顺着无形的的规则满足别人的期待去生活。
却有人只要你做自?己。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真的开心?。
“信我么?”江栩淮的声线中沾上?些哑。
那阵微风吹过,留下空白的寂然,心?跳声重合着跳动加重澄澈的怦然心?动。
而后?,填补了那暗淡的空白。
舒知意很轻地“嗯”了一声。
她当然信他,她最信任他。
江栩淮亲她的唇角,说:“不用担心?,你想要这?个孩子我们就生下,你不想要也没关系。不管怎么样,你都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小孩。”
“我也只想要你这?一个小朋友。”
舒知意喉咙发涩,她无声地吞咽。
倏地,她踮起?脚尖,身子微微前倾把下巴支靠在他的肩上?。
“啪嗒。”眼角藏了好久的泪,悄悄地滑落,洇湿了领口的布料。
江栩淮的手掌一下又一下轻拍她的后?背,他知道她在哭,不是莫名?其妙也不是矫情,只是因为那对她实?在太过重要。
她漫长的雨季全因破碎的家庭。
被抛弃,被忽略,被轻易地对待,让她面对选择时?总是潜意识里感到怀疑和后?怕。
他或许做不到完全添补那段空缺,但至少,他可?以?给她足够多的时?间,足够充足的尊重。
她就是最重要的,只要她想听,他愿意一遍一遍地复述。
“你会永远爱我,对么。”
她无端地问出一个问题,却是陈述句的口吻,这?个问题没想要一个答案。
她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但江栩淮还是耐心?地回应:“对。”
他的声音慢而轻,“会永远爱你。”
等他说完。
“那我就不害怕。”舒知意用脸颊轻蹭他的脖颈,“什么都不怕。”
万难,只存在于不确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