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程闻君不是真的忘了。
而这才是答案。
沈泊言茫然地呼出一口气。
他应当是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大约相信一切都能用客观现实的规律来解释。他没有信仰,不怕鬼。可现在却完全无法否认自己的发现。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有没有鬼都不重要,都是细枝末节的问题。
重点是——程闻君本人到底去哪了?
沈泊言用力地揉了揉脸,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程闻君’。
他感觉面前的程闻君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从结婚,从莫名的殷勤以及让人不适的相处细节来看,这动机也许和他自己有关。
至于到底是什么……
那就走着瞧吧。……
程闻君酒醉得厉害,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那时沈泊言已经起了床,坐在房间的躺椅上回消息。
“小言?”程闻君向他扬起笑容,嗓音比起昨天还要沙哑了。
沈泊言偏头看了他一眼。
窗帘半拉,沈泊言就坐在微暗的阴影里。
他的眼型很像下三白,但没有那么强烈的攻击性,乍一看只是十分有距离感。
“你醒了?”沈泊言问。
他站起身来,看着程闻君。
“嗯,醒了。”程闻君揉了揉太阳穴,苦笑道,“头很疼——大概是昨天喝多了。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沈泊言摇头。
“这样啊。”程闻君好像有些如释重负地笑了下。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沈泊言轻声打断了。
“要叫客房服务吗?”沈泊言问道。
总是他
沈泊言突然关心了一句,程闻君就短暂地愣了愣。
“好啊。”他望着沈泊言,笑道,“那就麻烦小言了。”
沈泊言其实也没什么照顾醉酒之人的经验。
依据他浅薄的生活常识,宿醉后可以喝杯蜂蜜水。
他也清楚事实上蜂蜜水并没有对乙醛脱氢酶产生影响的能力,只能是补充一些糖分,聊胜于无。
但他还是拨通了游轮的电话,让服务生送一杯过来。
不就是做做样子吗。他想。
程闻君做得,他怎么做不得。好歹喝热水对身体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