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着急,沈泊言也看在眼里。
大约是怕死吧。
“上班去吗?”程闻君看着沈泊言,一副想要寒暄两句的模样。
“是的。”沈泊言也没啥好说的,只应道。
程闻君没辙。从那惊心动魄的一天后,沈泊言就愈发地不爱理他。
他坐在餐桌上,手里捏着筷子,眸子阴晴不定地闪了闪。
沈泊言脑袋后面没长眼睛,当然也没看到程闻君忽然变得古怪的表情。
他撑着伞打了辆车,飞快地抵达了方右函的咖啡厅。上午的咖啡厅里没有多少人,只有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翘着腿,面前摆着一杯没有动过的卡布奇诺。他是池阳吗?
沈泊言对池阳的模样已然不剩多少印象。他推开门,门轴发出吱嘎声时,男人便抬起头。
“沈泊言。”男人留着很短的胡子,看起来不像是未过三十岁的人,倒是沧桑许多。
他看着沈泊言,露出笑容。
沈泊言顿了顿。
“池阳?”他问。
“是我。”那男人放下翘起的二郎腿。
沈泊言忍不住打量了他一眼。
尽管沈泊言不太熟悉衣服品牌,但从池阳身上带着磨损的、饱经风霜的夹克来看,他应该过得不太好。
池阳也在打量沈泊言,脸上流露出一些似欣赏似怀念的表情。
“你找我是为了当年的事吗?”他大大咧咧地说,“我知道当年我干了不少混账事,后来也知道错了。”
“不过……”他自嘲地笑了笑。
“大概是自作孽吧,家里不行了,那些混账事都就都落到我的头上。”
他看着沈泊言:“你好像还是当年那个样子,没有什么变化。”
“总是这样,不爱说话,什么也不在乎,好像谁也没办法让你的情绪有什么波动。”
“……抱歉,你可能有点误会我。”沈泊言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给他这样的印象,现下有些尴尬,于是只能干巴巴地说。
池阳不置可否地耸肩:“你说不是就不是吧。反正,一开始对你不好,有一部分是吴琛的缘故,还有一部分也许是我想吸引你的注意力。”
“但是太愚蠢了,是吧。你转班了,也不愿意理我了。我就只能给你写很肉麻的情书。现在想起来,真的很幼稚。”
“我没有收到过你的情书。”沈泊言见他如此直白,便也单刀直入道,“我从前并不知道这样的事。”
“……你不知道吗?”
池阳有些小小的诧异。
但很快他就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
“是程闻君拿走了吧。”他说。
尽管已经有过此方面的幻想,但听到如此笃定的判断时,沈泊言还是愣了一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