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渝怀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可是沈老师,我第一次写论文,也不懂这些。”
“我知道。”沈泊言淡淡地答,“修改意见我已经在你的论文里标示过了,一些有问题的地方我都做了说明。”
“……好的老师。”曲渝怀撇了下嘴,看起来还是不太高兴。
“下一版稿件一星期后给我吧。”沈泊言说。
他料到曲渝怀很可能会和之前一样拖延,于是强调道:“记得准时。而且,你这几个月都没怎么参与实验,最后的收尾工作都是赵轶寻自己做的。这样的行为并不合适,文章作者排序是按贡献来定的。”
他顿了顿:“希望你……能注意一下这方面。”
曲渝怀动了动嘴唇,最后什么也没说。
他站起身来,敷衍地说了句“老师再见”,就转身走了。
沈泊言听见重重的关门声后,不由得有些后悔让这人来他们组里。
他当时刚入职,对带学生是一窍不通。这人一开始表现得十分殷勤,态度也认真,可真正干起活来,却是这样一副滚刀肉的模样。
沈泊言有预感,如果不处理好,这人也许还会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
愁倒不是特别愁,就是有点烦人。
晚上程闻君没来接他,据说是要参加一个什么拍卖会。沈泊言独自回家后,刚洗完澡,就听见了程闻君开门的声音。
他在客厅站定,便见西装革履,满面愉悦的程闻君走了进来。
程闻君额前的头发被发胶拢起来,露出眉眼。他的眉骨有些西方人的深邃,眉毛亦是浓黑锐利。但微微下垂的眼尾和并不算尖锐的鼻梁线条却让他的气质看起来柔和无辜了许多。
他望着沈泊言,笑了一下,唇角勾着。
“给你带了点东西。”他举了举手里拿着的一只红丝绒盒子,“小言,来看看。”
沈泊言看到那质感不俗的盒面,心中便冒出点不详的预感。
他站在原地,问:“这是什么?”
程闻君见他不动,眉头一挑,便主动上前来,皮鞋在木地板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拍卖会上拍下的胸针。”他还是那个笑容。
那股混杂着某种酒店香薰的味道和纷杂的酒味轻轻笼罩了过来。沈泊言感到些许不适,后退一步:“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专门为你拍的。”程闻君却强硬地拉过他的手,“小言,这可是我们的共同财产。”
沈泊言想推拒,可程闻君的力气很大,不容拒绝地将盒子塞进他的手里。
“听话。”程闻君柔声说,“我们可是结婚了。”
他说完,故作亲昵地拍了拍沈泊言的肩,而后转回玄关换下了皮鞋。
沈泊言用力地捏紧了触感柔软的红丝绒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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