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危险。”孟心桥说,“沈泊言,我知道你很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很多事情我不能说,但是很危险。”
“为什么,你担心我吗?”沈泊言舔了舔嘴唇,心脏焦灼地跳动起来,“作为朋友,只是作为朋友的担心吗?”
“嗯,我担心你。”
红灯转绿,孟心桥最后给了沈泊言一个笃定的回答后,便挂挡发动了车。
沈泊言不想再问,闭上了嘴。
他们头一回陷入如此长久、如此窒息的沉默。沈泊言靠着椅背,望着马路上明明灭灭的车灯。
孟心桥送沈泊言到了小区门口。他的车没有登记,进不了门禁。
“我走了。”孟心桥向他道别。
“嗯。”沈泊言就应了声,“拜拜。”
他们在门口对视了一眼。沈泊言看到孟心桥露出一点纠结,好像差一点点就要说出口了。
可最后,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沈泊言关上车门,向单元楼的方向走去。
过了两分钟,他回了下头。门口的石柱子挡住了孟心桥停车的方向,已然是看不见了。算了?
沈泊言扭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当他回到家的时候,程闻君还没有到,想来今晚说的要送他回去,也只是为了攻略而已。
屋里安静得连水滴的声音都能听到。沈泊言踢掉鞋子去洗澡,打开花洒后,哗啦啦的声响才驱散些屋内死一般寂静的空气。
沈泊言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的频率有些不正常,一会搞搞抛起,一会又重重落地。
他很少有这样的生理性感受,只感觉堵得慌,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劲。
按逻辑来说孟心桥的做法无可厚非。
沈泊言一边想,一边无法控制地下结论。
甚至这样做算是为了他好——总的来说是这样的。
可是退一千步一万步,沈泊言也难以接受。
他说不出为什么,他一向都很难清晰地描述出自己的感受,只是有一种被丢弃的感觉茫然地盘踞在心头。
这种莫名的感觉在他洗完澡回到房间时仍然没有消散的势头。沈泊言一屁股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地面的白色瓷砖。
他完全不清楚程闻君曾经遭遇了什么。
沈泊言试图理智地思考。
他也不明白孟心桥现在在遭遇什么。
所以孟心桥不想让他掺和,不愿让他窥探,都是有道理的。
他至始至终都是个局外人。
而局外人最应该做的,就是明哲保身,袖手旁观。
道理当然是这个道理。
沈泊言当然也不甘心。他想违背孟心桥的意愿做一回,但孟心桥一开口便看穿了他所有的想法。
于是他的勇气一下子被戳破了。
他做不到真的罔顾孟心桥可能受到的伤害,继续我行我素地求一个真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