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摸,这料子软和。”容千珑抬起腿来给皇后看他的护膝,单腿晃晃悠悠的站立不住,容璟在他踉跄时扶住他:“站稳。”
“好。”容千珑乖乖站好。
皇后看向容璟:“还没用完善吧?”
“母后了解我。”
皇后笑笑:“梅琴,去备些吃的。”
容璟跟着皇后进了殿,容千珑早就吃完了饭,所以没去,他绕着凤鸾殿外边走边看,因为他总有件事情摸不准,前世他分明就吹灭了灯笼。
他记得自己鼓起脸颊吹气的感觉,似乎还看到了自己喷溅出来的口水,而因此咯咯傻笑了一会儿。
所以凤鸾殿究竟为何会失火。
他走走看看,不知不觉又绕回殿前,一时没有看路,同容千瑜撞在了一起。
两人都是哎呦一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容千瑜责怪他:“我没看路你也没看吗?”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你讲不讲理。”容千珑不打算理会他,正要走却被容千瑜拦住去路:“容千珑,生母是皇后,你很得意吧?”
容千珑一时无话可说,心中道:还真不是。
“我告诉你。”容千瑜扯住容千珑衣襟,咬牙切齿狠狠道:“我生母才是皇后,父皇的原配正妻,你母亲不过是继后,祸国妖妃!”
容千珑一巴掌打在容千瑜脸上,二人都气的面红耳赤,很快打到一起。
在瑶台宫内,寿丰很少亦步亦趋的跟在容千珑身后,毕竟是中宫地界,不需要担忧什么。
容千瑜的侍从禄丰一边喊了不要打了一边拉偏架,容千珑自然吃了亏。
很快引来了宫人拉架,容千珑牙齿有血,脖子也被抓了两道,容千瑜面上看着倒是没有明显的伤,但手一直捂着肚子。
容璟吐掉口中没嚼完的芙蓉糕,快步出来,宫人自动给他让路,他容千珑半揽住捞到自己身边,冷漠的睨着容千瑜,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想死么?”
福丰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提醒:“殿下慎言。”
不出意外闹到了乾阳宫皇上面前,连太后都被惊动,声称要替没娘的可怜孩子做主,由侍女虔香搀扶着到了乾阳宫,皇上一个头两个大。
地上跪着三个儿子,从不出错的容璟跪在中间背脊挺直不卑不亢,容千珑跪在旁边一直打哆嗦,时不时摸-摸自己脖子上的抓痕,火辣辣的疼。自以为别人看不见的,一点一点朝容璟那边挪。容千瑜梗着脖子跪在那里只管哭。
皇上一个个问,问到容千瑜和容千珑为何兄弟相残,容千珑抢先开口:“他说我娘亲是祸国妖妃!”
太后插话:“千珑,可不要信口雌黄。”
皇上问容千瑜:“你说了没有。”
容千瑜否认:“儿臣没有。”
“可有人证?”
容千瑜的侍从禄丰膝行上前:“陛下,小人可以作证三殿下不曾不说过。”
容千珑几乎要窜出去,被容璟一把拉住:“跪好。”
容千珑虽气愤,但还是乖乖退回去,噗通一声跪回去,膝盖摔的疼,他碍于面子强忍着没喊出声。
太后冷哼一声:“哀家知道,千瑜这孩子从不说谎。”
皇上看了她一眼,又问容千瑜:“把你方才说的再给太后说一遍。”
容千瑜停顿了片刻,开口说道:“太子方才问儿臣想不想死。”
场面一时寂静,皇上再次问:“可有人证。”
梅琴从皇后身边走出来,行礼道:“小人比太子殿下出来的早,可以证明,太子殿下从未说过。”
竹书也走出来:“小人也可证明,还有瑶台宫院里当职的内官都可证明。”
作证者无一坦诚,容千珑甚至不合时宜的想笑。
太后顿时大怒:“梅琴和竹书这俩狐媚子丫头,是皇后定下来给太子和老四做通房的,内官也都是瑶台宫皇后自己的人,自然偏向他们自己人,万不能信!”
皇后端庄稳重,不急不缓起身说道:“皇上,臣妾从不曾说过梅琴与竹书指给千璟或千珑,太后娘娘所言子虚乌有。”
“朕知道。”皇上伸手扶起皇后:“坐下,不必再跪。”
太后睨了皇后一眼,容千珑小声开口:“父皇…”
皇上看向他:“你说。”
“皇祖母偏心。”容千珑跪直:“禄丰作证时皇祖母便信,还担保三哥从不说谎,梅琴姐姐和竹书姐姐为大哥作证,祖母便说不可信,指责她们包庇。皇祖母又未亲眼所见,如此偏瘫实在叫儿臣寒心。”
皇上点点头,皇太后手撑在扶手上几次忍不住想站起来反驳,勉强忍住没有失态同孙辈吵架。
容千珑砰砰磕了两个响头,重的皇后的心脏直颤,心疼的不得了。
容千珑磕完头又道:“儿臣只再解释最后一遍,是儿臣没有看路与三哥相撞,但此绝非我一人过错,但凡三哥有看路躲开便是,因此是我兄弟二人活该,谁也怨不着谁。”
容千珑有理有据,容千瑜无从反驳,只是低着头暗自生气,指甲几乎用力到陷进肉里。
“但是三哥不该说母后是祸国妖妃,有违孝道,更与朝中某些危言耸听的搬弄是非之辈无甚区别。三哥。”容千珑看向他:“若是生气只管骂我,但你不能骂母后。”
容千瑜眼刀子飙过来:“我没有!”
“算了。”皇后垂眸,面上伤心落寞:“既然千珑说他们兄弟相撞彼此都有错,臣妾也觉得在理。此事便就此了解,不必计较。”
此话一出,在内的所有人上到皇上下到宫人都替敦厚善良的皇后娘娘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