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推开,一道人影披着月色出现在了门边。
无力地闭上了眼,沈珈叶甚至不想去计较苏晨阳怎么会拿到他的房卡,随后房门就被关上,苏晨阳来到床边,从另一侧躺了进来。
沈珈叶想从自己这一边下去,苏晨阳先一步箍住了他的腰,将他抱在怀里,很用力地收紧了双臂。
沈珈叶扭脸看着身旁的男人,对方呼吸间的酒气并没有昨晚那么明显。
他忍无可忍地道:“你疯够了没有?”
苏晨阳像是感觉不到他语气中的情绪,脸埋在他脑袋旁边用力呼吸着,忽然又抬起来,趁他没有防备之际吻住了他的唇。-
作者有话说:
求海星
第10章咬人的小豹子
沈珈叶的嘴唇一如记忆中的温软,苏晨阳感觉到他呼吸微微凝滞,齿关因为惊诧而松开了,便毫不犹豫地将舌头抵过去,挑逗起对方的舌。
沈珈叶被压在了床垫里,苏晨阳禁锢着他的双臂,起先他还可以挣扎反抗,但毕竟两人的力量存在悬殊,苏晨阳还记得他的敏感点,很快就卸了他的力道,叫他只能被动地承受这个吻所带出的生理快感。
两具身体紧贴着对方,热度随着接触的皮肤面积不断攀升。沈珈叶能感觉到脑子因缺氧而逐渐变得迷糊,身体却处在另一种极端的状态里,被苏晨阳不停地点火,直至那双手来到了棉被之下最隐秘的部分时,他才猛然清醒过来,一口咬在了苏晨阳的舌头上。
苏晨阳吃痛退开,却并未生气,他喘着粗气与那双已然湿润的眼眸对视,又低头亲了下那双唇,将吻落在了沈珈叶嘴角的小痣上。
这个动作让沈珈叶记起了从前,记起过去他们接吻的时候,苏晨阳最喜欢做的就是亲完了再吮那颗小痣。
他恼怒地瞪着对方,可惜因为刚才暴露的情动,气势已与之前的截然不同。苏晨阳甚至被他瞪笑了,指腹轻抚着他微红的眼角,说:“其实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像只会在床上咬人的小豹子。”
沈珈叶避开目光,胸口仍在急促地起伏,语气却已经恢复了冷静:“你要是喝多了想找人发泄,山庄应该有提供这种服务。”
这回苏晨阳夸张地笑出了声:“你舍得把我推到别人床上去?”
“不需要我推。”
言下之意很明确,但苏晨阳没在口舌上与沈珈叶继续争辩,他换了温柔的语气,视线描摹着眼前人俊美的五官,轻声说:“我听说你妹妹的事了,当年我们分手,真正的原因是不是你妹妹出事?”
提起沈珈南,沈珈叶望着旁边的墙,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了动静。
苏晨阳换了个躺在他身侧的姿势,让他枕着手臂靠回自己怀里。
这是从前沈珈叶最喜欢的睡觉姿势。
无论是后背抱着还是侧躺着,他都习惯依偎在苏晨阳的怀里,感受着苏晨阳永远比他高热的体温,还有那人身上各种各样好闻的,混合了体香的香水味。
思绪飘得有些远了,今晚苏晨阳身上的味道明明不是过去他所熟悉的,但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吻的缘故,他仿佛回到了被那些气味所包围的过去,回到了曾经无忧无虑的高中时期。
沈珈南遭逢的意外骤然撕裂了他的世界,可比起失去的希望和未来,他更无法承受沈珈南说的那些话,那种唯独向他传递的绝望和愤恨的眼神。
眼眶浮起越来越酸胀的感觉,沈珈叶把脸埋进另一侧的枕头里,不想让苏晨阳看到。
他不回答,苏晨阳却已经猜出来了。
当年分手是在念大学之前的那个暑假,他们约定好了,沈珈叶回老家待两个月就在大学见面。七月底的一个台风天,他却突然收到了分手的信息。
那时他人在西欧,沈珈叶发完消息便将他拉黑了,电话也打不通,等他换了其他号码再打,听到的却是关机的提示。
五天后,当他终于赶到黔都州的丛山县时,却找不到一个可以给他带路去上溪寨的人。
“上溪寨不接待外人的,”操着地方口音的导游站在门脸破旧的旅行社门口,一边抽烟一边冲他挥手,“他们的寨子规矩多得很,只有里面的人能出来,没有外面的人进去的。”
“我真得不知道怎么去噻。”导游面对他掏出的大额港币与美金,不太相信这些花花绿绿的钱是真的,又塞回他手里,把他打发走了。
他在县里的酒店住下来,打听了两天后遇到一个赶集的嬢嬢要回上溪寨。那时他用有限的本地话同对方沟通,好说歹说对方都不同意。他只得一路尾随,好不容易到了上溪寨的寨门前,却被发现并拦住了。
那次的事情闹得很大,因为他执意擅闯少数民族村寨惊动了地方派出所,而他又是港人的身份,直到他叔叔连夜赶过来都没能见到沈珈叶一面。
过了很久,久到沈珈叶以为苏晨阳已经睡着了的时候,苏晨阳忽然在他耳畔说:“早上我见了你的女朋友,她叫沈月揉,我记得你以前订婚的对象也叫这个名字,你当时是在骗我。”
“为什么要瞒着我?”
“她见过你现在这个样子吗?”腰间的臂膀逐渐用力,很快就把沈珈叶勒痛了。他不得不转向苏晨阳,看清了对方眼里又开始失控的情绪,“你不喜欢她,否则不会戴着我送你的耳钉和她相处,更不会十年了都没结婚。”
苏晨阳自说自话,似乎并不需要沈珈叶的回答也能笃定答案:“我一来你就把耳钉摘了,你知不知道这叫什么?”
苏晨阳沉沉地笑着,这一刻他是真的感觉到了愉悦。因为沈珈叶看清了他眼中的笑意,温柔却又浓烈,像窗外远处那片化不开的夜雾。
“考虑一下回到我身边来,别耽误那个女孩了。”
回应他的,是沈珈叶仍旧沉默,不发一言,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冷漠的表情。
好像刚才那个因为他的吻而动情的并不是现在这个躺在他怀里的人,好像那只是他看见的又一段幻觉。
“疯够了吗?”沈珈叶又问了他一遍。
早上祁文慧准时来敲苏晨阳的门,里面无人应,她找到秦璨,对方让她先去餐厅,自己去了沈珈叶住的吊脚楼。
昨晚沈珈叶是来得最晚的一个,他的住房被安排在了最末尾那栋,秦璨来到房门前,先给苏晨阳电话,无人接听便敲了敲房门。
过来好一会儿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一身酒店睡袍的沈珈叶站在门后,虽然脸上有苏晨阳的浴袍印子,表情却很淡定:“他还没醒。”
秦璨的目光从他敞开的领口处轻轻带过,点头道:“那我一个小时以后再过来。”
“不必了,”沈珈叶叫住他,“你等十分钟就好,我洗漱完就走。”
秦璨于是站在门外候着,一支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