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突发的大风天气宣告着秋的袭来,夏天末尾最后的那一点柔和,彻底被秋季吞吃完毕。
今年秋天来得比往年似乎都要快,冷得,也比往年早。
只不过在南端城市,鲜少人能提前意识到。
尘埃落定,空气里弥漫着被洗涤后的腥气和透彻。
纱质的窗帘不知何时被风推开了一大半,祁醒艰难扒开眼皮的时候,视线里一下映入了窗外的月光。
涩白的月高高悬挂,亮得怪异,刺得他又缓缓闭了眼。
喧嚣了两三天的高热在一场药物睡眠和出汗代谢中消散而去。
如此简单,不堪一击。
让他觉得还挺没意思。
本想就这么接着睡,但干涩喉咙渴求水的欲望,和浑身出过汗的不自在打败了他残存的那点慵懒。
祁醒伸手,把床头柜摸了一个遍,都没能摸到印象里水杯形状的物体。
小破丫头不会把他水杯拿走了吧。
他跌回床里,抬起手背挡住眼睛,下压喉结,万般不耐。
真行。
叶伏秋,想渴死我。
他用静止了半分钟的休憩,积攒够了鼓劲儿坐起来的力气,祁醒撑着床边把宽阔的上半身支起来,顺着这股惯性坐直,翻身下床。
……
男人趿拉拖鞋在地板上的簌簌声暴露着他的懒散。
祁醒慢悠悠出了卧室,本以为这个时间,小丫头绝对是抱东西跑路了。
结果他走过拐角一望,病恹恹的眼神露出意外。
叶伏秋正趴在餐桌上,戴着耳机枕着胳膊,双眉扬着,睡得正香。
水杯就在餐桌上,祁醒预见了她最初的想法:怕不是给他晾了一杯热水,打算过会儿端进去,结果自己睡着了吧?
祁醒往墙边一靠,隔着一段距离就这么看着她酣睡,泄了口气息。
没法说,真没法说。
他直起身一步步靠近,走到桌边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干疼的喉咙被滋润,难受劲立刻少了一大半。
祁醒瞥向叶伏秋,带线耳机些许漏音,像是什么英语课的音频。
她的手机设置的常亮,睡之前开着手机自带的备忘录笔记本,上面有她歪歪扭扭用手指默写的单词中英对照,五遍里有三遍是错的。
最后落下一句。
【背单词为什么这么难!!】
窝窝囊囊又透着一股崩溃。
祁醒唇角下压不止,有想嘲笑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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