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一眼:“你自己还不是焦头烂额,别逞强,交给雷五他们也一样。”
他自嘲一笑:“没事,我还撑得住。”
我怕他想起伤心事,就转换话题问:“郑怀远那边有消息吗?”
闻言骆安歌笑起来:“他现在被朱宁宁缠得脱不开身,也不知道南风那小子使了什么诡计,郑氏的股东竟然全票通过,要朱宁宁帮郑氏拍形象宣传片。”
我微微笑起来:“这一次郑怀远看起来是在劫难逃了。”
虽然医生一再强调这算不上大手术,但是我们都很紧张,尤其是我。
看着江别忆和儿子互相打气加油,在推往手术室的时候还不忘拉钩上吊,我只觉得胸口憋闷着一口气:一定要揪出幕后黑手,还妻儿一个公道。
手术持续到第五个小时的时候,我妈坐不住了,焦急地问我:“怎么还不出来,不是说是小手术吗,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盖子衿把她牵到一边坐下:“奶奶,您别着急,主刀医生是眼科界的权威,会没事的。”
我妈哽咽起来:“我这心里没着没落的,小瓶盖受了那么多苦,我真的……”
小江奶奶安慰道:“好事多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看好吧,这孩子将来可是要干大事的。他很坚强,我们别给他增加负担。说好了,以后谁也不许在他面前哭,要哭躲着点。”
她说不哭,话音刚落就自己哭起来。
李牧子从来了以后就话很少,此刻她攥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嘎嘣嘎嘣响:“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否则,我弄死他。”
手术信号灯熄灭了,全部人站起来,焦急地涌到门口。
门打开,医生出来,摘下口罩,露出笑容:“恭喜,手术很成功。”
自从我们相认以来,医院就给我们换了套间病房,本来我觉得挺窝心的额,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了。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这个决定一点也不明智,因为小瓶盖天天黏着江别忆,而江别忆也对他有求必应,结果就是:我被冷落了。
睡沙发不说,还成了佣人,端茶倒水喂饭剪指甲,外加讲故事。
我提出抗议,小瓶盖哼哼两声:“你有什么好抗议的,要不是你花花肠子,我和我妈至于受这么多苦么?”
我哑口无言,确实是我的错。
有一天夜里,我睡不着,心里堵了太多太多事情,就特别想抽烟。
正准备打开门,就看见小良站在外面。
他的眼神贪婪地流连在江别忆身上,连我就站在他对面,只隔了一层玻璃,他都没有发现。
那样的眼神,我太熟悉了,因为我也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江别忆。
这辈子,也就只那样看过她一个女人。
胸中涌动着的,是愤怒的千军万马,我一把拉开门,往前一步站在他面前。
他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勾了勾唇:“怎么,想打架?”
我死死盯着他:“是不是你?”
他双手插兜:“是我什么?你要问,我是不是爱江别忆,还是我是不是和巩音殊勾结,我是不是对小瓶盖做了那十恶不赦之事?”
我冷然出声:“回答我,是不是你?”
他看着我,唇角衔着笑:“是,我是爱江别忆,一点不比你少。”
我简直震惊到不行:“她是你姐,你怎么能爱她?”
他理直气壮的:“我从来没把她当成我姐,我从来就爱她。要是我先遇到她,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
我们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担心把江别忆吵醒,就一把揪着小良的领子,把他拽到走廊尽头的窗口:“小良,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们有血缘关系,你怎么能爱她呢?”
他一把甩开我:“别跟我提狗屁的血缘关系,我不在乎那些。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也束缚不了我,我只知道,我爱她,不能没有她。”
雷凌他们说小良喜欢江别忆的时候,我内心是嗤之以鼻的,我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现在小良就在我面前亲口承认,我真的被震到了。
这种只出现在荒唐的小说里才有的情节,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可是她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