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桥昨晚在地上睡了一夜,全身酸痛。大清早刚醒来就听说庄首座叫他,赶忙爬起来就走,根本没空看一眼自己是什么德行。
不过,想来也没什么太大的差错。
毕竟自己只是酒醉,还是守住了底线……
春娘招手唤他,他偏一偏头,看见春娘捧着一面铜镜,那镜中人右半边脸赫然一个巴掌印!
梁桥膝盖一软,当即跪在地上就哭。
“是疤郎安排的,小人实在冤枉。本想着救陈青青一命,实在没想到……”
庄豹一个头两个大。
好端端地哭什么?这里怎么还有疤郎的事啊?
陈青青又是谁?
“你给我起来。”
梁桥委委屈屈起身,还不住抽噎。
“教主下令,让你做护法,可能这两天便会有人过来宣读嘉奖令。”
不用这两天,昨晚就已经有人来了。
梁桥吸吸鼻子,声音闷闷的。
“我娘子怎么办?”
娘子……
庄豹一时没说话。
“我来魔教是为了什么,首座大人知道的。”梁桥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若是你娘子不要你了,又怎么办?”
这倒是没想过。
梁桥抿了抿嘴。
“要与不要是她的事情,我总要践行诺言的,一定要看到她重获自由才行。”
庄豹罕有地板起一张脸。
“本大人问的是你!”
梁桥眼观鼻、鼻观心。
“天地之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
“呵。”庄豹失笑:“你所谓的永远忠心于我,所谓的百死不悔,就是到此而止?”
庄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昼夜兼程赶回来,却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你先下去吧。”
梁桥一愣,抬头再看,却见庄豹起身转去后堂,脚步急迫,身影决绝,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出了什么事?
他问询地看向春娘。
春娘只是摇头。
三天前,庄豹在迷踪山即将返程,零余子跟他说了一番话。
他说梁桥这个人不可信。
“我之前劝你多次,你不听。后来我想了,那时梁桥还算尽心,确实没有不相信他的理由。但如今我还是要多嘴一句,你苦心帮他求来的护法职位,可能在他眼里算不了什么,在他眼里,魔教不过是江湖门派,我们这些人都是宵小匪类。他完成了自己的分内事,便一定会把他娘子接走,之后走他的光明正道,恐怕再也不会听你的了。”
迷踪山气氛紧张,两人虽然是在庄豹的小院子里,却还是不自觉压低声音,哪怕平常说话也如同筹谋算计,更何况,是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