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只是笑,不说话。
小娃娃回过头来,眼神晶晶亮,透着一股聪明劲儿。
“你可以去睡了。”
这语气,和庄豹如出一辙啊。梁桥一阵好笑,看春娘的年纪,比庄豹是大一些,可也大不了几岁。莫非,她是庄家给少爷准备的贴心人?
那这孩子,难道是庄豹的娃?
妈耶,那岂不是个小小少爷?
“娃娃,我没有你这么好清闲,我是办事的人,主子不睡我不睡。”
“主子出去了,侍卫哥哥们也跟着去了,没人管你,去睡吧。”
什么情况?
梁桥说这些是开玩笑的,本来他也准备回去睡了,然而娃娃却说庄豹根本不在,他便赶紧去找。
宅子格外安静,庄豹没在,所有侍卫也都跟着走了,只有前后门留了守卫。
梁桥赶回春娘房内,春娘已经坐起来了。
“如何?”
“说是大人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他没跟你说?”
春娘一摊手,如果是有交代,何至于这么着急?
庄豹早就出去了,那么,那趁夜用轻功飞进来的人又是谁呢?
梁桥后背一溜冷汗,酒全醒了。
就在此时,外面一声通报,吓得屋内所有人同时一震,春娘就要撑着床沿出去查看。
梁桥压了压手:“我去。”
来人是贺长老,他出去办事可走了好几天了,如今一见是他,梁桥喜上眉头。
“常玉堂的那笔账怎样?”
贺长老气喘吁吁的,拉着梁桥的手想说什么,赶紧四下观瞧。
梁桥心提了起来。
“出了什么事?”
出大事了!
贺长老这几天没在,是亲自去了一趟泸州,那边有个酩酊山庄是卖酒的,和方政的堂口有一笔十万贯的欠账。这笔钱是大头,与之相比,梁桥这几天忙活的全都是小打小闹。
欠款的事他说了,对方也不推脱,只是还有些细节要商议。
“因着这件事,酩酊庄的东家知道大人来了成都,特地赶来摆酒设宴。”
原来庄豹今晚就是赴这个宴。
梁桥有点不明白,既然是请庄豹,必然不可能临时邀约,怎得连春娘都没听到消息?
“我说一个人你就明白了。”
贺长老说起的人,叫零余子。
铭鼎山庄的庄主与零余子有交情,他想请庄豹,面子还不够,所以托了零余子说情。
今晚,春和楼开宴,零余子自然是坐了主桌,贺长老也陪着坐,本来推杯换盏很热闹的,还单独从小秦川叫了两只炭烤羊羔。贺长老知道庄豹喜爱这一口,亲自出去接,偶然看见了疤郎。
“疤郎是副堂主,堂主办事,他应该陪着。可他不仅来迟,还鬼鬼祟祟的,躲在楼下藏头露尾的,叫伙计上来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