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纸笔来,我现在就写信,我要告他一状!”
贺无疾“噌”地起身,被几个侍卫死死按住。
“叫你去你就去啊?”
侍卫大吼出声。
“梁护法,你也忍忍吧,现在我们无依无靠,和大人杠上,你只有吃亏的份。”
梁桥不依,闹着就要写信给庄豹。
那怪人被吵得头疼,突然一巴掌抡过来!
梁桥只觉得脑袋被拧了下来,过后才晓得疼,脸差点被打歪了。
“你打我?!”
怪人嘻嘻一笑。
“写信怎么够?要我说,不如找一把锯子,把你一截为二,任选一段送回去给你要告状的那个人,这样才够分量!”
梁桥听完这些,倒吸一口凉气,颤抖着伸出手,去摸自己的屁股。
却摸到了鸡爪子一样冷硬的使者的手。
“哈哈哈。”使者大笑,顺手在他腰际抓了一把:“没事没事,本圣使出手,保管你的下半身毫毛不损!”
梁桥被他笑得心里发毛,可看事实,自己分明是平躺着的,受了杖刑,居然能躺得稳,而且,身上居然一点也不痛,又由不得他怀疑。
他将信将疑坐起来看看,腿是没什么问题,当着众人的面摸摸屁股,裤子虽然不在了,但居然光溜溜完好无缺。
他不由得很窃喜。
“圣使,你真高明!”梁桥翻身下床就磕了个头:“多谢圣使大恩。”
无回宫使者被逗得哈哈笑,转头看贺无疾:“魔教什么时候有这么啰嗦的人?”
“见笑见笑,在下……”
梁桥说着抬起头来,而那圣使已不在眼前了。
高人啊……
自己就这样死中得活了?
更夸张的是,居然毫发未损!
不过,自己那样忤逆零余子,就这样被放过了,零余子肯定不甘心吧?会更生气的吧?
他心内惴惴。
贺无疾板着一张脸,把梁桥拉起来,弄到床上去。
“他打你,我讨厌他!”
几个侍卫上前来给贺无疾一通又掐又捶,叫他别拱火。不过,贺无疾闭嘴了,他们倒七嘴八舌说起零余子当时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人在庄豹面前都横着走,牛轰轰大发了,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不过,护法别嫌我们啰嗦。以零余子大人的风格,直接弄死你有何为难?他刚才不过说了你两句,便是他故意拿你撒气,听着便是,何必与他争辩?”
梁桥被人齐齐数落,自己也知理亏,但就是气不平。
“别说啦,你们有完没完?”贺无疾忍不住给他梁哥哥撑场子,推那些侍卫走开:“零余子大人也走了,护法也醒了,没你们的事了,去去去去都出去。”
零余子走了?梁桥好生奇怪,他不是该看看自己的惨相,顺便再奚落敲打一番的吗?转念一想,可能他是怕自己死了,零零碎碎的烦心事都要落到他头上。
不过……
梁桥心里冰凉,哼,零余子已得高位,随着地位的稳固,他的所作所为将彻底脱出庄豹的控制,当时自己力劝庄豹举荐零余子,只为解一时之困,只怕遗患无穷。
但庄豹的态度也很明确,无论如何都是要保零余子的,不看着别人,零余子亲爹健在,怎么也得看着他老人家的面子。
而自己作为庄豹的心腹,又能与他相悖吗?
梁桥简直内伤。
不过,多亏高人搭救,自己和这臭小子才能有惊无险。
“真没看出来,你这么香饽饽。”
贺无疾嘿嘿乐,小声告诉他,无回宫的使者出来一趟很不容易的。无回宫也在绥江之畔,与寒月寨隔江而望。寒月寨周边几座山头已经被官兵封锁了,听说所有活物无差别绞杀,很难说活尸会不会流窜到对岸,波及无回宫。
更糟糕的,是官兵会扩大范围搜山,说不定会找借口与无回宫为难。
“有了解决的法子,我也算是立功了。”
“如此大恩,要想着报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