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要让苗哥失望了啊,薛南途叹气。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连说带比划:“那十几年前,咱们这有没有什么和骆驼相关的事发生?比如某某救了受伤的骆驼?对,骆驼,一大一小,母子两个。”
林大叔却是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道:“啊,你说的是垛子吧?”
“垛子?”那是啥?
林大叔说,十年前,也或是十多年前,是有一件事和他说的很相似。
某次风暴之后,林场的人在沙漠巡逻,遇见了一大一小两只骆驼,母骆驼受伤了,小骆驼在附近遇到了林场的人,就咬着人的袖子,把人带到母骆驼身边。
“后来呢?”薛南途问。
苗哥惜字如金,只说它和妈妈被人救了,没说这么多的细节。
“后来啊,那母骆驼伤很重,我们用车运回了林场,救了五六天,想尽了办法,最后还是死了。”
薛南途一怔,事实竟与他所知大相径庭。
“……死了?”
“是啊,”林大叔怅然地道,“当时林场的人都在想办法,但是骆驼身上不只一处伤痕,腹部的伤口已经溃烂,伤到了内脏,活不了了。”
“我们怕小骆驼伤心,就把小骆驼先放在别的母骆驼身边,小骆驼适应得还不错,成年以后,就被别的牧民买走了。”
“当初救骆驼的那个孩子,叫垛子,现在也还子啊林场,喏,就在那呢。”
“崽娃子!你过来!”林大叔招呼。
薛南途看去,就见远处的苗垛子旁边有个高高壮壮的男人,留着络腮胡,正在整理树苗。
男人听到召唤,放下工作,来到林大叔和薛南途面前。
好家伙,比他还高一头。
这是当年救骆驼的“孩子”?这看着可不像和他同龄啊。
“林叔,啥事?”
“这个是咱们林场的客人,听说了你救骆驼的事儿,你给他讲讲吧。”
垛子一脸络腮胡,又高又壮,天然给人已压迫感,他皱着眉头看向薛南途:“啥事?什么骆驼……”
突然,他视线落在不远处,在节目组车边休息的骆驼身上。
一瞬间,高大的身躯僵直,他像不敢相信似的,又看了好半天,才喃喃道:“它回来了。”
薛南途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落在一撮毛十分醒目的骆驼苗苗身上。
他仿佛窥到了希望,忙道:“垛子兄弟,这是你当年——”
“它是我当年救下的小骆驼。”络腮胡的青年人比了比头顶,“那一撮毛,我记得它。”
薛南途大喜过望:“兄弟,你等等我。”
薛南途飞快地跑过去,和饲养员说了什么,然后牵着苗苗过来。
“苗哥,你这运气是真好,一来就找到恩人了,人家还认识你。”
“不都说骆驼记性特别好吗?人家记得你的一撮毛,人家留个胡子你就不认识了,你可有点绝情。”
苗哥打了个鼻响,嘴巴动了动。
薛南途立刻服软:“我错了,我不会说话,大哥你别在这喷人,我还得给你当翻译呢。”
这时候来那么一下,他可没地方洗澡。
薛南途嘀嘀咕咕地牵着骆驼走开,刘PD第一时间注意到,立刻拍了摄像大哥两下:“快,跟上。”
他们的工作就是跟拍嘉宾,虽说是休息时间,但是经过一天一夜的相处,他已经越发了解薛南途这个人做事不按常理,不敢掉以轻心,生怕漏拍了什么重要情节。
“垛子兄弟,这就是你当年救下来的小骆驼,”薛南途拍了拍骆驼。
垛子点点头:“他长得可真壮实。”
何止啊,还有劲儿,到处喷人,一口一个傅星行。
“垛子兄弟你小心些,苗苗脾气不好,它喜欢喷——咦?”
言谈间,垛子上前在骆驼脖子、嘴巴上摸了摸,苗苗竟然老老实实,还蹭了蹭,一点也没有喷人的意思。垛子也亲昵地抱了抱骆驼,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就这么区别对待吗?
垛子看出他的惊讶,笑容憨厚:“你们从城里来,身上有太多味道,我们整天和沙漠在一起、和骆驼在一起,在骆驼眼里,我和它是‘同类’,所以没有敌意。”
原来如此。
薛南途道:“垛子兄弟,它叫苗苗,这么多年一直记挂你的救命之恩,这次是特意来见你的。”
薛南途一五一十的交代。虽然很离谱,但这事除了他也没人能宣之于口,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能白拿人家的积分。
没想到垛子摇了摇头:“你说错啦,它不是来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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