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存孝金甲鲜亮,怀中抱着一碟点心,从远处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王德看到何存孝,顿时面色大喜,连忙快步迎了上来。
大将军都亲自来了,此事绝对稳了。
“大将军,贤王被末将看的死死的,一步都未曾离了贤王府,现在就可以直接拿人!”王德腆着如花一般的笑脸,邀功讨好道。
“混账东西,你说你要拿谁?”何存孝眸子一冷,举起手中的碟子作势便要打。
刚要挥下去,他忽然又收了回来,念叨道:“不行不行,这是皇后所赐,不能拿来打你这个鬼迷心窍的混蛋。”
“来人呐,王德勾结朋党,陷害贤王,给本将拿了他!”
王德被吓了一激灵,连忙解释道:“将军,您误会了,末将怎么会勾结朋党?”
“没有勾结朋党,陷害贤王,你这又是在做什么?”何存孝抬手指了指周围,“你小子现在这胆子是真的大了,背着本将连这样的事情都敢干了,啧啧。”
“将军,末将领的是您的命令啊,可没有丝毫的逾矩!”王德叫喊道。
何存孝登时大怒,“踏马的,死到临头你竟然还敢攀咬本将?来人呐,将他的嘴给我撕了。”
“将军,末将真的冤枉啊。”王德急声喊道。
他没想到事到临头,遭殃的竟然会是他。
“撕,赶紧给本将将这张破嘴撕了!”何存孝满脸不悦的挥手道,“踏马的你可真是狗胆包天,昏了头了,连本将你也敢攀咬。”
眼看着两名金吾卫就要对王德用撕罪大刑,虞百里从后面绕了出来。
“还请将军息怒,此人的嘴……不能撕!”虞百里拱手劝道。
何存孝非常不爽的看了一眼虞百里,“你一个大理寺少卿也要管本将的事?”
“下官不敢!”虞百里告了声罪,往何存孝身边凑了凑,“将军,你我同为娘娘效力。娘娘的意思是王德勾结朋党,他到底有哪些朋党,还需要从他这张嘴里出来!”
“王德这张嘴撕不撕,又该怎么撕,那全看将军的好恶,下官不敢多言。只是卑职想提醒将军一句,不可耽误了娘娘的大事。”
“奥,对!”何存孝轻嘶了一声,“他娘的,他这张嘴还要说话来着!”
“你遣人锁拿了他,赶紧去审,本将眼里容不得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
虞百里面带微笑,拱了拱手,“将军放心,进了我大理寺,他这张嘴里就藏不了秘密。”
何存孝头一偏,冲虞百里摆了摆手,“赶紧赶紧,赶紧去。”
看见虞百里那假到了极致,阴森森的笑容,何存孝也心里发凉。
“下官告退!”虞百里拱手,命人带上了都词穷了还在喊冤的王德。
临走之时,他远远的看了一眼正在王府中门外和胡国公喝酒的秦枫。
秦枫虽然在陪着胡国公喝酒,但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对上虞百里的目光,他只是轻轻颔首了一下,算是招呼到了。
何存孝将自己非常珍视的碟子交给了扈从,意思着整理了一下他那非常鲜亮的金甲,便到了秦枫面前,“末将何存孝拜见贤王殿下,殿下您……受苦了。”
秦枫揶揄问道:“怎么回事啊?金吾卫上将军亲自来抓本王,这面子倒是可以。”
“不不不,殿下您误会了。”何存孝连忙解释道,“是末将御下不严,冤枉了殿下您。”
“末将也没有想到王德那个牲口胆子竟然会那么大,连殿下您都敢冤枉!”
秦枫故作惊讶失色的样子,问道:“啊,原来我又是被冤枉的啊!”
他转头对胡国公说道:“老国公,你说这怎么回事,我怎么就老是会被人冤枉呢?”
胡国公喝得两只脸颊红通通的,像是跳舞一般摆着手说道:“殿下,您说还能是怎么回事啊?自然是您好欺负啊,拳头不够硬,小人就找上门了。”
“您看看人家厉王,啊,他一个藩王在京城的时间也不短了,就没有一桩官司!”
秦枫深以为然的点着头,苦恼的长叹了一口气,“不如老国公替我出个注意吧?这样三天两头就被冤枉的日子,我实在是过够了。”
“殿下您也……之藩去?”胡国公哈哈笑着调侃道。
秦枫顿时更加苦恼了,“本王倒是也想啊,可我不配!算了,来,喝酒。”
何存孝听着这二人阴阳怪气的话,脸上不但没有任何的变化,反而也陪着在笑。
“殿下,两人喝酒喝的那是闷酒,不如末将也陪殿下喝点儿?”何存孝笑说道。
秦枫有些佩服这厮的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