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馆外,罗明节听到侍卫的回话,脸色攸的冷了下来。
“我们回!”
京兆少尹房艾在一侧小声说道:“大人,贤王这什么意思?怎么还威胁上了?”
罗明节冷笑一声,“什么意思,还不是欺软怕硬,他欺负不了大的,就只好来欺负我们这种垫脚石的京官,还让我洗干净脖子等着,今日不同往日了。”
“大人,你找到路子了?”房艾欣喜问道。
罗明节看了一眼房艾,不悦说道:“本官是找不到路子吗?京中如此局势,朝堂之上简直是多国混战,我那是不敢轻易落子。但现在,我们已经被贤王逼到了这个份上,哪怕是不想找,也得找!”
“但贤王殿下好像还觉得本官好欺负呢,他一个废太子,到如今还把自己当个人物,殊不知朝堂上那些饕餮,现在只想要他的命,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房艾被数落了一顿,脸上不但没丝毫的不悦,反而还腆着笑脸说道:“还是大人睿智。”
“若非形势所迫,本官也想做个两袖清风的清官。”罗明节背负双手,黯然说道。
房艾:……
这话他就实在不敢恭维,昧着良心去拍马屁了。
“大人,那贤王送上来的那个案子,还有贤王遇刺一案,该怎么办?若是什么都不管,恐怕到了朝堂上,也不好交代。”房艾问道。
罗明节有些不悦的又扫了一眼房艾,“这点事,难道还要本官教你不成?”
“领兵去界石村的两个人都死了,杜知易死于贤王或者响马之手,而戴勇被人刺杀了,这难道不是死无对证?戴勇之前的供词里可说的清清楚楚的,是界石村的人先攻打的官军。界石村,以前是匪穴,如今还是贼巢,这事我们怎能听信贤王的一面之词?”
“该写的都写的清清楚楚的,将卷宗移送刑部。譬如界石村是贼巢,而贤王划贼巢为田庄。杜知易与戴勇领的可是贤王的军令,最后却打到了自己头上,这事,我们怎能断的清楚?你我也不配审贤王是吧?”
房艾弓着腰,有些猥琐的笑了起来,“还是大人高瞻远瞩!”
“贤王状告右相,这不得有真凭实据嘛,现在的证据,这横看竖看都好像是贤王诬陷右相啊,前有张温诬陷,后又有贤王诬告,右相今年实在是有些惨。”罗明节叹息道。
房艾连连点头,“大人,贤王刺杀一案,不如我们继续查下去?”
“查,那肯定得查下去。”罗明节重重一挥拳,沉声说道,“贤王在我们京兆府的地界上遇到了刺杀,这可是天一般的大案。不但要查,还要全心全意的去查,你我时不时都得下去看看。”
“喏!”房艾贱贱的笑了起来,“但能不能查到凶手,那就得看我们的运气了。”
罗明节赞赏的拍了拍房艾的肩膀,“老房啊,你应当算是真正的大器晚成了,不过现在开窍一点也不算晚,就凭你现在的觉悟,待本官走后,京兆尹之位非你莫属。”
“若你能凑出几个铜板,本官再为你走动走动,届时又何止我现在这个位置。”
房艾将腰往下弯了几分,立马表态道:“下官唯大人马首是瞻!”
罗明节轻轻颔首,“老房啊,你能想通,我真的很欣慰。”
“这个世道就是这么黑,你一个人固执的想白,必然会被世道所吞噬。能好好的活着,就不算坏,日子嘛,活着,过着就是了。”
“真不能学有些皇子,朝野上下都已经将他当狗了,可他还觉得自己能呼风唤雨,幼稚,可笑。什么第九卫,雍州牧,这分明就是朝廷为了安抚人心给他扔出来的一块骨头!”
“他不但将骨头咬的格外起劲,还真听话的用了黑羽卫旧卒,真可笑啊。自己给自己的死字上面添了一笔,你说还能说什么?”
房艾附和的冷笑了两声,立马又腆着笑脸对罗明节说道:“大人又何必跟他置气?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的废物皇子,大人您不落井下石就算是不错了。”
“下官今日在云间楼做东,为大人去去晦气,还请大人一定要赏脸。”
罗明节哈哈笑了起来,“好,本官一定到场!”
……
“殿下,那刺客好像要招供,不过,她执意要求殿下您亲自去审!”
一名卫士上前禀报道。
刚刚吃过午饭的秦枫离席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说道:“我去看看。”
还没有吃完的李由三两下刨了碗中剩下的一点饭,连忙抓起横刀,跟上了秦枫。
“殿下,呜&……”
秦枫侧头看了一眼李由像是仓鼠一般,圆滚滚鼓起来的两个腮帮子,“你还是吃完再跟我说话吧。”
“呜@##……”
秦枫:……
李由铆足了力气,一番狠狠吞咽,三两下就咽干净了口中的食物。
这才连忙对秦枫说道:“殿下,有桩事我忘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