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宁也被二丫喊得心里毛。
“怎么了?”她直接开门出去。
廊下坐着的初嬷嬷也已经起身。
“夫人,下雨了。”二丫跑进来。
雷声滚滚,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地上。
“夫人,高览说这雨得下大,那可怎么办?今日刚给那玉米浇完水,这下可坏了。”
那可是夫人的命根子,不能出纰漏的。
顾婉宁道:“高览?他说会下大雨?”
“嗯,高览跑来找奴婢,没话找话说。”
她刚要把人撵走,就听高览说下雨了,这会是一场大雨。
顾婉宁:“……”
高览三更半夜找二丫做什么?
肯定是为了套话。
“不慌。”顾婉宁道,“已经挖了排水沟,只要不是不停地下一宿,应该问题不大。”
“那就好,那就好。”二丫如释重负。
徐渭北在屋里竖起耳朵听着,不由想骂高览蠢——这不是暴露了,自己想知道更多事情吗?
回头顾婉宁别以为自己是关心她,再缠上自己。
“没事您就回去睡吧。”
顾婉宁却道:“嗯,回去睡吧,明天早上雨停了去看看。”
二丫这才打着哈欠顶着雨走了。
初嬷嬷忍不住问:“夫人,那玉米很重要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顾婉宁笑道,并没有多说,“嬷嬷,下雨了,您也早点回去休息。我和侯爷都躺下了。”
“多谢夫人关心。”
初嬷嬷没动。
顾婉宁:“……”
她直接进了屋。
坐在床边的徐渭北轻嗤一声道:“把破烂东西当成宝贝。”
顾婉宁懒得理他,心说你知道什么!
等日后姐靠玉米扬名立万,闪瞎你这莽夫的狗眼。
睡觉睡觉,话不投机半句多。
顾婉宁躺在榻上,听着外面雷声滚滚,大雨倾盆,心里也有些没底。
不知道王府后院土质如何,之前她还担心不保墒,现在得担心水太多淹坏了根系。
不过好在现在已经过了出芽期,只求别刮大风,把幼苗都给刮到了。
不行,还是睡不着。
尤其当她听到外面起风了,更是辗转反侧,干脆坐起来。
“你做什么?”徐渭北竟然也没睡。
“不行,风大,会把我玉米刮倒刮折了,我得去帮它们挡挡风。”
“你疯了!”
“我就种了那么一小块地,卸下几块门板都遮挡过来了。”
顾婉宁可不能让她的事业出纰漏。
“不准去!三更半夜,你折腾什么?”
“我没辛苦侯爷,我自己去。”顾婉宁找出木屐,本来还想找蓑衣,但是想想太碍事,便作罢。
外面风大,她伞也没打。
好在府里各处廊下屋檐下都有灯笼,不至于完全看不清楚。
顾婉宁冲到了雨里。
徐渭北:“……”
这个女人,真是有大病。
但是他心里莫名又有些动容是怎么回事?
或许无论男女,只要执着,就让人钦佩。
譬如愚公移山,精卫填海,人身上有这么一股劲儿,就会让人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