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温几乎是听到这一句的瞬间,牙齿发抖,难以扼制的发出喀哒喀哒的撞击声,“我我……”
成温往这边走了几步,一旁的林白舴就立刻站了起来,一种保护的姿势防备着成温。
“秦储,再怎么样,这也应该是我们俩的事。”成温慌得要命。
“没有我们俩了。”秦储敛了情绪,口吻很淡,和那个别人嘴里冷漠的清原掌权人别无二致。
盖章定论,成温被这句话一下子钉死,此刻他才真正痛起来,前所未有的慌乱。
是,他仗着八年的情谊为所欲为,即使秦储说结束了,也不从没在心底真正相信过。
“阿储你在开玩笑是不是?”成温眼眶一瞬间血红。
秦储没接话,脸偏向林白舴,“让韩助把老成总请进来。”
“好。”林白舴觉得哪哪都苦。
他偷看了秦储这么多次,他知道秦储这个表情是在难过。
林白舴看着面色愈加冷淡,貌似不近人情丝毫没有触动的秦储,他想说。
这种到现在也没有一句道歉的垃圾,根本不值得你的八年。
别再为他难过了。
可嗓子眼里却像堵了团海绵球,林白舴握住了秦储的手腕,“秦总……”
看到小情人的模样,秦储心里有点好笑,“做什么,一副要哭的样子,不认识韩总助啊?”
可他凭什么身份说那些话呢,林白舴调整了一下情绪,吸了口气,“认识的,我现在就去。”
秦储手腕轻轻一挣,就从林白舴手里滑落了出来,“嗯。”
成坚生很快进来了,两鬓头发白了,被一个晚辈晾在外面晾了半天,此刻脸色也称不上好看,先发制人,“这就是秦总的待客之道?”
秦储眉梢微挑,开了口,“成家的好教养,我见识到了,我只是想提醒成总一下,轩崖那条生产线我已经拿下来了,北城的两个项目也谈好了。”
直切痛点,这正是成坚生这两天夜不能寐焦头烂额的原因,此刻怒不可遏但也毫无办法,转手就扇了一旁的不成器的儿子一巴掌,有些污浊的眼睛睁大,“你做的什么事,给秦先生道歉!”
成温被打歪了一张脸,人还是懵的。
“成总要教训人,就回成家教训,在清原闹成这样,不太好看。”秦储轻飘飘一句话,“坐。”
毕竟是亲儿子,成坚生看着成温脸上的巴掌印,到底还是有些心疼,他也没想到秦储的气性这么大,两个男人谈恋爱本来就上不得台面,说出去都是个笑话,在圈子里谁没玩过人,分也就分了,他都没追究秦储当时在会所把成温打成那个样子,秦储倒是蹬鼻子上脸。
坐什么坐,他都腆着脸上门道歉了,刚刚那位长发男人故意没关办公室的门,闹这么难看,整个清原都知道了,等到明天,他就是繁城头一号笑话。
“……秦总。”成坚生最后还是软化了态度,咬着牙道歉,“是我没教好犬子,让他做出这种事,伤了秦总的心,轩崖那条生产线我分秦总两分利,就当作赔礼了怎么样?”
秦储眼底蕴着笑,“成总倒是会做生意。”
“可是我秦储摁住了的东西,就没有放回去的道理。”秦储盯着面前这个大学时用轻蔑目光看着他的显赫人物,他还记得成坚生当时鄙夷的神情,“成温你要是敢跟这种穷酸货色走了,你就再也不要回来。”
成温不敢跟他走,于是去了国外。
那时秦储也没想过让成温和亲生父亲断绝关系,他挡在成温前面,和成坚生谈判,语气冷淡,“我和您打赌。”
赌约是秦储和成坚生定的。
那座貌似不可逾越的大山此刻也匍匐在他脚下。
不过如此。
“我赌赢了,成总。”
成坚生似乎也想到了那时的情形,此刻身份翻转,成坚生成了那个看人脸色的下位者,“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