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一路冲破人群,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来到位置上,额头上都是汗。
苏鸣擦了把汗,还想叮嘱苏耀云一下,但见列车员过来维持秩序了,只能低头嘱咐句出门在外万事多加小心,又往她手里塞了块布包起来的东西,都不等苏耀云反应,人就冲进那涌动的人群中。
她大概猜测到什么东西了,没拆开,然后眼神似是不经意般扫了四周,见没人注意到自己这边,悄悄将钱塞到一个小包里。
苏耀云前世也是听过爷爷奶奶说,这年代的火车上的小偷都是有绝活的。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划破衣服,拿走里面的钱。
不过,她在上铺还相对安全一点。把东西都放好后,苏耀云便悠哉地靠在床头。听着火车发出阵阵轰鸣声,遥望着窗外壮丽的山脉,清澈的湖泊,第一次对这个对她来说还算陌生的世界产生了归属感。
沈毓起床,看到男人正好拿着一食盒回来,走过去帮他放在饭桌上摆好。
“怎么起那么早啊?宝宝没醒吧?”苏成看妻子出来,小声问道。
沈毓打了哈欠,眼泪就不由自主地留下来了,有气无力道:“我睡不着了,就先起来收拾下吧,你闺女昨晚闹了一晚上现在在补眠呢。”
苏成轻叹一声,心疼地抱了抱妻子,“总这么下去也不行啊,咱两的生活要被她弄得日夜颠倒了。要不要带宝宝去看看医生?”
沈毓道:“我今儿带过去看看。”
“好。”
这对年轻的小夫妻忽然看到对方脸上硕大黑眼圈,都忍不住笑起来了。
沈毓化绝望为力量狠狠地咬了口包子,声音含糊道:“小妹这个时候应该上火车了,过几天就该到了。你该休假的休假啊,提前和人说好。”
想了想又道:“我这儿还有点布票,要不你那天带小妹顺便扯个布,让她逛逛H省开心开心。”
苏成咬了口油条,先是看向她的眼神有点奇怪,最后轻笑一声,“这是我们的小妹你那么紧张干吗?”
沈毓被拆穿了朝他翻了个白眼,这人真是讨厌,懂不懂什么叫做看破不说破啊。她还不是担心万一和小妹相处不来,到时候丈夫夹在中间为难吗?
苏成被妻子翻白眼也不恼,他就爱妻子这劲儿。
“别担心交给我,你今天在家好好休息,家务我晚点回来做,顺道在食堂打菜回来。”
妻子娘家就她和一个哥哥两个孩子,嫁给她后一直随军,没和妯娌打过多少交道紧张也正常。他会妻子处理好的,正如同当初向妻子承诺一辈子对她好的诺言。
火车一路向北,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苏耀云脸上,她便睁开了双眼。
恰巧此时,列车员正好走到门口提醒道:“起来啦,准备洗漱啦,还有半小时就到站啦。”
苏耀云对床见她醒来,也揉了揉眼睛,随即一把窗帘拉开。
“麻烦帮我看下行李。”苏耀云打算起身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下,天气炎热,在车里待了那么多天,感觉身上黏糊糊的。一会儿就下车了,她得收拾下,可别吓到人了。
刚到厕所门口就发现里面走出一对奇怪的母子,母亲身材有点佝偻,黑瘦,挎着个小包。然而怀里抱的孩子约摸1岁,穿着的确良还有双小皮鞋,脸上满是泪痕。
路过苏耀云时,孩子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喊妈妈。
苏耀云脚步停了下,笑着问:“姐,孩子怎么了?”
那女人刚刚就一直在盯着苏耀云看,这小姑娘白是真白,在乌泱泱的一群人中白的耀眼。而且还不是病态的的美,脸上淡淡的红晕,红润的唇色,再往下一看胸是胸,腚是腚的。是她见过数一数二的美人儿了,要是能……她后半辈子可就衣食无忧了。
见苏耀云和自己搭话,女人的眼珠子转得更快了,手敷衍地哄着孩子,一边和苏耀云唠家常打探情况。
“这是我娃,刚刚是来厕所喂奶呢,但我已经没奶了,这娃就哭个不停。”
“妹子哪里是去哪里啊?走亲戚?”
苏耀云心中疑惑更甚,刚刚小孩子喊得妈妈可是标准的普通话,虽然声音小,但她自信没听错。而这女人普通话明显有口音。
女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苏耀云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忍住内心的不适和女人说家常。
“对!第一次来走亲戚。姐这是去哪里呢?”
“我也是走亲戚刚回来,刚从S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