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人七七八八的亲戚,见过国工的人,几乎全都想介绍女朋友给他,可是国工一直不愿意,原来是心里有人了啊。”
羊洋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国正则,国正则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笑着推她向前,嘴上说道:“走吧,排到后面肥肉片子都没了。”
羊洋哼哼了一声,虽然别人都说了他不愿意见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也知道他是个香饽饽,容易被人惦记,但是这块饽饽成了自己的以后,这怕人惦记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啊,以后这样的事情估计不会少发生,唉,患得患失的心情真是不好受,不对,这样是不对的,都是他不好,不许让别人惦记,不许让我患得患失,目光只能看着我一个人,就连那不可捉摸无法探知的心灵深处,也只能想着我一个人才行……
这样强烈的独占欲,是因为我爱他吧?
羊洋苦笑了一下,挨近的身体里,他的倚靠让她心里好过了一些,打完了饭,他端着两个饭盒带着她回到堤坝之上,找个没人的草地坐下,打开饭盒,里面的饭菜确实比中午的还要难吃,如果不是他一直喂一直喂,羊洋几乎一口都吃不下。
勉强吃了五六口,实在是吃不下了,对国正则说道:“好了,不要再喂了,你吃吧。”
国正则嗯了一声,慢条斯理地细嚼慢咽,只看他吃东西,吃得那么香甜,还以为他吃的不是工地大锅饭,而是什么山珍海味呢,羊洋倾着身体着迷地看着他,看得国正则微微一笑道:“这么好看?”
“我可没说哦,你不要自我意识过剩好吗?”羊洋脸红地哂道。
“我没说我啊,我说的是这个水坝,你以为我说的是我自己好看?”他说到这里,抬眉笑着看她问:“难道你心里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我吗?”
“我才没有呢,水坝吗?是啊,这水坝——呃——确实挺好看的……”羊洋答。
国正则憋不住笑了,“你心里一定想‘一堆破水泥石头有什么可看的啊’,对不对?”他问道。
羊洋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不过她可不打算这样承认,哼哼,坚决不能让他再得意下去了,人哪,最忌讳自高自大了,为了避免过度的自高自大导致自大成狂,适当的打压锤炼是十分有必要的,“没有哦,这水坝是你设计的,我怎么可能这样想,不好看,但是因为出自你手,那也成了天底下最好看的了。”
国正则显然很高兴她这样说,抿着嘴微微笑了一下,眼睛盯着远处山间的工地,轻声说道:“在我眼里,这确实是最好看的,容貌好看什么的,不过是转眼即逝的东西,那些跟眼前这个能造福很多当地人的福祉工程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只要我们努力,眼前这个工程可以世世代代给当地人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所以这堆钢筋石头水泥,才是实实在在的好看,我做的事情,也是实实在在的好事,我会尽一切努力,让这些东西一直好看下去的——”
羊洋听着这样的话,心旌摇曳,晚风吹送过来山野的清新气息,仿佛他的话在自己心里所带来的清新气象一样,漂亮的人做漂亮的事儿,外表的美丽是不是也映衬了他内心的漂亮呢?真的是,越是跟他接触,就越是喜欢他,了解他越多,越是觉得他好到自己自惭形秽的地步——
好喜欢,好喜欢,喜欢得眼睛都移不开了,从来没有人给自己的感情带来这样大的冲击,唉,就这样一生一世好不好?现在还不敢跟他提,但是求求老天爷,就这样让他留在自己身边一个月,半年,一年,那之后就可以堂堂正正地跟他说,让他跟自己回家去见龙老师……
他会愿意吗?
“你愿意跟我一起……”
羊洋吓了一跳,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莫非他想的跟自己想的是一件事吗?心怦然而动,控制不住将手放在脸颊上,盖着肌肤上的羞红,问道:“愿意什么啊?”
“愿意跟我一起让这个水坝变得更漂亮吗?”他问,神情一本正经。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示爱吗?是求婚吗?应该都不是吧,总是想多了是闹哪样儿?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羊洋问道。
“当然能了,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你请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让你帮我把这个水坝变得更漂亮吗?”
羊洋真心不懂怎么会有这样的用处,虽然是做材料的,但是一般水利工程的材料,通常也不会需要自己这个领域和专业的专家来现场,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愿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吧,几天下来的了解,多少晓得他是个心里极为有数的人,这句话说出来了,应该不是无的放矢,现在多问估计也无益。
羊洋笑着旁应道:“当初你们找到黄老师,要是没有派我来,而是派了别的人,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也跟别人一起把这个水坝变得更漂亮吗?”
他笑了,微微犹豫了一下,像是在琢磨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好一会儿他才道:“怎么可能是别人。”
这话说得如此绝对,难免让羊洋觉得诧异,想起那天的情景,不由得摇头说道:“如果你跟阮先生那天去找黄老师,我没恰好在那里,你不就不能跟我一起来了吗?”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张开口,欲言又止,隔了一会儿才说话,但羊洋已经感到他刚刚要说的跟现在已说绝对不一样了,“就算你不在那里了,我也有办法让出差的人换成是你啊,不过你恰好在那里,让事情变得简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