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他的额头确实是有些烫,无奈地看着他,他的目光那样专注地看着她,眼神那样清亮,让羊洋一时无力摆脱,耳听得自己嗓子里发出嗯了一声,心中在后悔,身子却已经转过去,带着他上楼了,从电梯里出来,打开公寓的门,示意国正则进去,门在身后带上,她特意站在门边不动,留意着他的举动,见他进去了,站在小小的客厅兼卧室里,好奇地四处打量,青年公寓都是这种单间配小厨房和小厕所的模式,适合单身和小家庭的青年教师,她见他走到床边,弯身下去,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床单,让羊洋心中一跳,靠在门板上,一时挪不动步子。
他起身走到床边的写字台前,坐在她常常看书的椅子上,看见了她放在写字台上的相片框,伸手拿过来,端详着上面的她,然后问道:“这是你拿到博士学位的照片?”
羊洋嗯了一声,看着他注视自己照片的样子,意外地让她紧张,清晨的光从写字台上的窗子透过来,照在他身上,有一瞬间,她意外地觉得眼前这幕场景十分熟悉,像是时光记忆的轨道上,曾经发生过这一幕,她凝目看着他,看得几乎痴了。
他抬起头,两人目光相对,他轻轻放下照片,从椅子上站起身,向着她走过来。
☆、幽会
干什么?
他走过来要干什么?
她看他一边走,一边开始脱身上的衣服,解扣子的样子简直媲美最高等级的牛郎,羊洋看得吞了一口口水,目光随着他解扣子的手向下,眼看他脱掉了衬衫,开始解腰上的皮带,她有些慌乱地阻止道:“不要,停,你干什么呢?”
“——身上一股氯水味,我可以——洗个澡吗?”他一边说,一边已经麻利地脱掉了身上的裤子,露出里面穿的平角四角内裤。
羊洋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了,移开目光,飞快地用手指着厕所说道:“在里面。”
他站在原地没动,羊洋奇怪地抬起头,看他正眼睛亮亮地盯着自己,她脸红地小声道:“干嘛?”
“有没有替换的衣服给我找一件?”他问她。
“我这里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啊?”羊洋不高兴地答。
他听了,像是很高兴,冲她笑了,笑得那么好看,让羊洋心口都抽痛了一下,只见他拿着脱下来的衬衫和长裤,走过来递给羊洋,像是央求地对她说道:“羊羊——,帮我洗一下,报答我救你的恩情啊,嗯?”
这甜死人的口吻简直就是故意的啊,这大花心萝卜,不知道在多少女人身上历练的,才操练出这一套对付女人的方法?羊洋心里想到,她不介意给他洗衣服,可是大早上的,给家里半赤裸的男人洗他的衣裤,洗完了往哪里晾呢?
明晃晃挂在阳台上,应该不太好吧?
可是——他确实是因为自己才会弄得全身都湿了的……
她愁眉苦脸地接过衣服,走到厕所给他冲洗,一边洗一边催促他道:“快点儿冲热水啦,不要感冒了。”
他笑了一下,进了厕所,眼看着羊洋拿着他的衣裤走到阳台上,他才在她身后笑了一下,关上了厕所的门。
这种小公寓,冲凉的地方就在蹲便的上面,国正则个子高,拉上浴帘之后只听里面噗通呛啷地,不知道他碰到了什么,羊洋从阳台进来,听见声音,忍不住走到厕所门口问:“你没事儿吧?”
“这个东西是怎么回事?”他在里面说。
“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掉下来了,我不知道怎么放上去啊?”
羊洋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想不明白里面有什么东西,她推开厕所门,小小的空间里,全都是热水的水蒸气,她蹑手蹑脚地蹲下,将浴帘从下面轻轻掀起一个角,看见自己平时装洗浴用品的小筐和盛小筐的架子掉在了地上,她切了一声,站起身说道:“不用管了,放在地上就行了。”
他在浴帘那边哦了一声,然后突然将头从浴帘的一侧探出来,看着羊洋说道:“你怎么进来了?”
“不是你喊我?”
“我没有哦,我只是纳闷这个东西怎么会掉下来——”他一边说,一边对她笑道:“是不是找借口偷看我?”
羊洋脸红地转过头,生气地道:“少得意了——谁看你了——快点儿洗,我一会儿还要去实验室呢。”
“可我没有衣服?”
“我已经给你晾在外面了,中午干了的时候,你穿上就赶紧出去吧?”
“你不欢迎我吗,羊羊?”他嘟着嘴,因为水湿显得更为乌黑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羊羊,像是有些生气。
这个家伙!
简直就是个撒娇大王!
~~~~(>_
“我——我欢迎你还是不欢迎你,你不是都进来了吗?”羊羊无奈地安抚他道。
水声停了,羊洋纳闷地看着他,不想下一秒浴帘就猛地拉开了,他就那样赤裸裸地出现在她面前,高大,修长,健美,水湿的头发耷拉在额头上,一张俊美的脸盯着她,像个出浴的纳西克索斯,看得羊洋浑身一震,怔怔地盯着他,连呼吸都忘了。
他只是笑着看她,没说话。
“穿——点儿什——么吧?”羊洋结结巴巴地说,艰难地移开目光,想到毛巾,手慌乱地拉开浴室柜,想要给他找条毛巾遮身。
“穿什么,马上就要脱了,还是不要穿了。”他说。
羊洋的手停了,抬起头看着他,见他笑着向自己迈进了一步,伸手到她面前,盯着她道:“来吧,羊羊,今天哪儿都别去,跟我做一天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