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被他所爱,简直是人生最慷慨的礼物——
谢谢,她语无伦次地说道,说完了,将头向前扎,紧紧地扑到他的怀里,手脚并用,紧紧地抱着他,不肯离开。
“谢什么,我——我要……”他一边说着,一边被羊洋的八爪章鱼式的搂抱搞得动弹不得,他挣扎了一下,羊洋搂得更紧,国正则忍不住笑了,翻了个身,将羊洋压在身下,居高临下地看着羊洋说道:“我很累了,从工地上接到电话,马不停蹄地奔波了整整一天一夜,现在困得眼皮直打架,要是做的过程中睡着了,你自己完成后半部分啊?”
羊洋听明白了,她脸红地看着他,光线这么暗,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她松开章鱼一样扒在他身上的手脚,低声说道:“那就睡啊,我根本不想做。”
他听了,向下趴在她身上,健壮的身体压得羊洋喘不上来气,耳中听见他说那样的话我就不客气了,然后不到片刻功夫,鼻息声传来,他竟然真的睡着了。
——睡着了——
☆、岳母
羊洋用力,将他从身上拱下去,把他放平在床上,看着睡着了的国正则,这样沉谧深沉的夜晚,即使努力辨认,也仅能依稀分辨出他的五官,清醒时令人心动的眼睛这时候紧闭着,羊洋看着他阖上的眼帘,越看越精神,似乎因为自己先前稍微打了个盹儿,此时精神亢奋得怎么也安静不下来,睡也睡不着,后来索性支起胳膊,捧着下颏看着熟睡中的他。
这一看,就看了一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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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地亮了,眼前熟睡的人翻了个身,将身子朝向她,他俊美的侧脸即使在睡梦中也让她心动不已,过去的一个小时,她就是这样在安静的心动中度过的,此时见他离自己更近了,忍不住将嘴唇凑过去,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安静的夜晚守在熟睡的爱人身边,幸福得让人心里暖暖的,虽然心中依然有无数的疑问和隐忧,但刚刚已经听到了他说会原谅自己,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羊洋将身子躺下,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睁开眼睛,先看见窗帘缝隙外面的阳光,射进幽闭的室内,那明亮的光线让她猛然清醒,侧过身子,向身边看去,只见国正则躺在旁边,竟然还在睡。
真的累坏了呢?
羊羊心里想到,她不想动身,以免吵醒他,向后躺下,想要接着陪他睡,不想旁边的他身子轻轻动了动,然后他眼睛微微睁开,恰好落在她脸上,跟她目光相遇,他漂亮的眼睛立即睁大了,随即棱角分明的唇角露出笑容,对她笑着说道:“你醒了?”
恩,羊洋答,脸可耻地红了,心也在怦怦地跳,以前也为他的这张脸心动过,脸红过,但是——那时候的脸红心动,跟现下这样神魂颠倒的情形,简直没法比,那时候的自己,唉,说起来惭愧,看上的其实——其实只是他的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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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现在——那个——自己已经改正了——
“过来,让我抱一会儿。”他边说边伸出手,敞开的手臂,等着羊洋投怀送抱。
羊洋没有犹豫,也没有害羞,反而满心欢喜,向他靠过去,紧紧地依偎在他怀里,肌肤相触的感觉如此美好,她八爪章鱼功自动发动,双手双脚都紧紧地扒在他身上,嘴里还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他也反手将她抱得紧紧地,有力的胳膊勒得羊洋几乎嵌进他的身体里,羊洋额头感到来自他嘴唇的轻吻,心荡神驰之中,听见他像是随口说道:“羊羊,我们结婚吧。”
羊洋啊了一下,以为他说错了话,干脆没搭腔。
“我们结婚吧,啊?”他又问了一句。
“我们什么?”羊洋反问,这个——那个——有些不对啊?
结婚。他答。
结婚?她问,还是不敢相信。
他点头,目光看着羊洋,像是在等待她的答案。
羊洋讶讶地半天发不出声音,脸上肌肤因为欣喜,有些泛红,但是心中疑虑并不因为这欣喜而减少,可是再疑虑,她也知道自己一定会答应——啊,怎么会不答应?简直就是梦寐以求,做梦都想要的一句话,他这样轻易就说出来了,像是最奢求不可触及的梦想,上帝突然主动恩赐了一般,她脑子一时都是懵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
“结不结啊?”他追问。
羊洋点头,想说话,可是根本说不出来,觉得千言万语全都在自己的脑门子堵着,偏偏觉得哪句话似乎都不适合这个时候问。
“那——我们选个良辰吉日,去把结婚证领了,好不好?”他问她,眼睛亮亮地,在对她发电。
羊洋被电到了,乖乖地嗯了一声,答应了,嘴唇却微微颤抖,太过高兴,又太过意外,让她此时情绪极为复杂,眼睛都有些潮湿,身子下面的床铺变得软绵绵地,让她如同身处云中——
这——不是做梦吧?
他显然也高兴极了,一把将她搂住,抱着她良久,解脱似地说了一句:“你总算是我的了。”
羊洋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因为太过感动,又脱线地哭了,还哭得涕泪横流,一点儿形象都没有,直到后来开始打嗝,让国正则噗嗤一下笑了,她才佯怒地放开紧紧搂着他的双手双脚,用手擦干眼泪,嘟嘴哼了一声。
他知道她是太过高兴了,偏偏故意逗她:“嫁给我这么高兴啊?”
羊洋眼睛都红肿了,抿嘴瞪了他一眼,嘴上说道:“谁说的,我——我都是老姑娘了,一直恨嫁,现在总算要嫁人了,当然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