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堂回过头看着那道身影,语气平淡。
“没办法,我做不到跟四哥你这般杀妻证道,这是我欠她的。”
这个百败尊者此刻风轻云淡,看上去倒是丝毫不虚黑暗中那人。
也许千年前他不是对方的对手。
但如今,他起码自保无忧。
那人冷哼一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枯瘦如柴,形同恶鬼,正是君承业。
他看着君玉堂,冷冷笑道:“没想到几百年过去,你还是个窝囊废!”
君玉堂也不生气,平静道:“老有人想要我命,我不窝囊也活不到现在啊!”
“倒是四哥你,不好好装死,居然跑出来溜达,不怕被小妹知道吗?”
君承业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沙哑地笑了起来。
“反正我都快死了,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
君玉堂看着苍老至此的君承业,叹息一声道:“四哥,你怎么虚弱至此?”
君承业眼神不甘道:“还不是那人!”
君玉堂无奈叹息道:“四哥,你还没放下吗?”
“放不下,也不想放下!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君承业目光灼灼看着他,语气森寒至极。
“君玉堂,当年我们说过的,我给你尊位,你帮我忙,你我各取所需。”
“此事就当没有发生,你为何故意在这里等他?你想干什么?”
君玉堂似乎回想起什么不堪回首的回忆,神色复杂至极,仿佛陷入噩梦中一般。
过了好一会,他声音低沉道:“我只是跟他打个照面罢了,四哥不必担心。”
君承业语气冷漠道:“这种事情,我不希望还有下次。”
“否则,我就送你那恶婆娘下去见她爹,让他们一家团圆。”
君玉堂目光顿时锐利了几分,冷声道:“四哥,有事冲我来,不许动媛媛!”
君承业没想到他居然敢反驳自己,冷笑道:“我动她又如何,你还想跟我掰掰手腕?”
君玉堂身上升起一股飘渺无形的涣散剑意,再次平静道:“四哥,我不想对你出剑。”
君承业忍不住嘲讽道:“你这连剑都不敢握的废物,居然还真想对我动手?”
“你忘记你这尊位哪来的了?这几百年你还真喘上了,真当自己一回事了?”
君玉堂没多说,只是身上剑气越来越浓,一直没睡醒的眼睛越来越锐利。
君承业心中愤怒得不行,此刻眼中杀意越来越浓。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君芸裳和君风雅不当自己一回事就算了。
你这个当年吓尿裤子的窝囊废也敢藐视自己?
他化作一道流光掠向君玉堂,打算让这分不清楚状况的傻子搞清楚状况。
君玉堂身外那涣散的剑意突然凝聚起来,散发出凌厉至极的气息。
一股冲天的剑意刺破屋顶,直冲云霄,将天上那厚厚的云层都给冲散了。
轰的一声,强大的战斗余波四溢开去,仿佛有凶兽出笼一般。
整个临渊城都被这股力量吓了一跳,一个个错愕地看向了行宫所在。
片刻后,一道身影捂着胸口从行宫中狼狈逃离。
君承业被开膛破肚,连胸前的肋骨都被那一剑切断,五脏六腑清晰可见。
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愤怒,却也只能如丧家之犬一般仓皇离去。
行宫之中,不少人看向战斗发生的房间,唯恐这位安乐侯被人杀了。
袁媛也神色慌张赶到,却见到君玉堂倒在房间外,胸膛凹陷下去。
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但见她花容失色的样子,还咧嘴笑了一下。
“别担心,我没事,死不了。”
袁媛抿了抿唇,还是尖酸刻薄道:“谁担心你了,死不了就赶紧起来,丢人死了。”
君玉堂在旁人搀扶下艰难站起来,众人七嘴八舌问着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