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办好登机手续我就走。”
我大惊:“什么?你还要看着我办登机手续?”
小施点头。
我简直要出汗了:“不行,你送我到机场已经不对了,其他人会看到的。”
“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你跟我去机场,别人会怎么想?”
小施想了想:“严先生实在抽不出时间。”
“我不用他送,也不用你送。”
一向面无表情八风不动的小施终于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为什么?”
他居然还反问我!我抖着手指,只想立刻给严子非打电话。
但他在开会,电话自动转到语音信箱。
小施一脸“我在楼下等你,把你送到机场是理所当然”的表情。他把我送到航站楼,这是我第一次到浦东机场,一路纵横交错的高架道与庞然的建筑物令我头晕,小施将车在地下车库停好,下车取我的箱子。
我也推门下来,两只手抓住箱子的拉杆说:“谢谢你小施先生,到这里就可以了,我自己上去。”
“我送你到登机口。”
“小施先生!”我急了。
小施顿了一下,问我:“常欢,你怕什么?”
我愣住,不知如何回答。
是啊,我怕什么?
可是我不能想象其他人看到小施拖着我的行李把我送到登机口的样子,如果我是何琳或者靳致远,甚至我是里美也好,谁都不会觉得奇怪,可我是常欢啊,他们会怎样想我?
但是小施说:“常欢,你怕什么?”他也说过严子非实在抽不出时间。他的莫名就是严子非的莫名,在他们眼里,我原本就是应该被照顾的,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都不用额外通知我一声。我怕什么呢?我和他在一起并不是见不得光的,如果换了别的女孩子,这不该是最值得昭告天下的幸福吗?
小施再次拖动我的旅行箱:“上去吧,时间差不多了。”
我没再坚持,只默默跟着他走。
机场真是大得离谱,我跟着小施上电梯走长廊,每一个楼层都像是同一个模板复制的,我连机票上的t1和t2都没有搞清楚,如果没有小施带路,我真不知道自己会走到哪里去。
取票柜台排了长龙,小施问我:“行李要托运吗?”
我奇怪地问:“这个箱子不能带上飞机吗?”
“里面有水吗?”
“水?”
“对,超过100毫升的液体都不能带上飞机。”小施用手比划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我背包侧袋插着的茶水壶。
“这个就不行。”
我哦了一声:“那我现在喝掉。”
小施很是耐心:“不用,一会儿安检前喝掉就行。”
我很感激他的耐心,初识小施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个冷脸冷心的人,但时间久了,我就渐渐发现小施那张冷脸下其实藏着一副热心肠,尤其是严子非那次入院之后,迟钝如我都能感觉到他对我的日益友善与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