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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宋柏，柳家的人都死得好惨，原本该死的人应该是我，为什么要那么对他们？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

沈枝枝紧紧裹着被子，头重重地抵在宋柏肩头，一个劲地呢喃着，身躯虽然肥胖，却瞧着弱小可怜又无助。

宋柏皱了皱眉头，这让他不禁想起了先前柳家的灭门惨案，这柳家是吏部侍郎白柏山结发妻子的娘家，因白家嫡女白悦宁给景太师送去藏有征兵密信的糕点而被冠上了图谋不轨的罪名，先帝一怒之下灭了柳氏一族，白家嫡女也继而惨死。

先前此事的确闹得沸沸扬扬，许多人都觉得疑点重重，虽然有孝成王宋明成一口咬定此事是柳家指使，跟白家无关，可白悦宁明明就是白家嫡女，这把柳家卷了进去，白家怎么可能毫不知情？

但此事查来查去，还真牵扯不上白家，再加上白柏山屡次在老皇帝面前表忠心，又有宋明成担保，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柳家头上，最终柳家没了，白悦宁死了，白家却在京中混得风风光光，两个庶女也都相继嫁入了皇家，。

“你到底是怎么了？柳氏一族的死，跟你又没关系，你在怕什么？”

宋柏心里存疑，柳家的事牵扯众多，沈枝枝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做这种梦吧。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特别难受，咳咳，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沈枝枝皱了皱眉头，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声音都嘶哑了起来，手脚冰凉，好像憔悴极了。

宋柏轻扬眉梢，脸色一沉，冷冷地吐出了一句话：“胡说八道！”

沈枝枝被重新放回到了榻上，宋柏猛然起身，抬脚就走了出去，桃月在外头候着，也不敢进去打扰，几个麽麽更是急得团团转。

没过多久，有人推开房门，从外头走了进来，身上带着股子淡淡的药香，偏头打量了沈枝枝一眼，便要过去替她诊脉。

“她一直在说胡话，不知道是不是落水留下了后遗症。”

宋柏站在旁边，神情凝重，声音也低沉了几分。

程云舟缓缓坐下，伸手就探向了沈枝枝的脉搏，可诊来诊去，发现沈枝枝并无大碍，就算是落水留下了后遗症，也不该是这种症状。

突然，沈枝枝反手抓住了程云舟的衣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自言自语了起来：“别打我，好疼，啊，放开我！”

沈枝枝挣扎着，就好像有人拿棍子打在她身上一样，这让程云舟不禁恍了神。

先前白悦宁就是这么被乱棍打死的，而沈枝枝现在的表现，就像是乱棍下凄惨的白悦宁，虽然体型大了好几圈，脸也是肥胖浮肿，但一些小动作当真跟白悦宁一模一样。

“王爷，侧妃的病有些复杂，现在无法下定论，您可否先回避片刻，我要单独给侧妃诊治。”

程云舟的脸色渐渐变了，看着沈枝枝这般难受，宋柏也于心不忍，再加上他信任程云舟，很快就转身退了出去。

眼瞧着房中只剩下了程云舟一人，沈枝枝停止了动作，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脸上的肥肉已经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缝，可眼神却复杂深沉。

“我猜的果然不错，你是装的。”

程云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神情也微妙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