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又停顿了一会儿,才道:“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岩霜柳叶刀沈戒的传人怎么会是一个女娃?沈戒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另外那女娃和那个小子是一伙儿的?”
连焕英道:“那女子不是沈戒的传人。”
李将军仔细品味了一下连焕英的语气,随后大吃一惊道:“连大人的意思是……”
连焕英点点头,“沈戒已经被这女子杀死了。”
李将军听到这个确切的答案后,仍觉得不可思议,沈戒是江湖上名声显赫的练家子,家大业大的,再加上那柄能伸能缩、削铁如泥的岩霜柳叶刀,几乎没人敢惹他,现在居然会被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蒙面女子杀死?
李将军沉吟道:“那女子到底是谁?”
连焕英道:“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我是谁,更知道我为何来这个小酒馆……”
李将军与连焕英对视一眼,明白他的担忧。
连焕英虽然贵为太子太傅,却行踪低调,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大名鼎鼎的“天下武器谱”就是出自他之手,可他编写武器谱的时候故意没把自己的武器“醉雀白瓷杯”编进去,想必也是为了隐藏身份。
而如今,他这隐秘的身份却被一个蒙面小姑娘得知了?
连焕英悠悠地转头,看了一眼那些准备离开的、方才围观的侠士们。
李将军也看了一眼,然后他与连焕英对视了一眼,立即就明白了连焕英的意思,他对着门口的将士们做了一个手势。
抽刀拔剑。
白刀红刃。
一时间,小酒馆里发出了阵阵惨叫。
醇香的酒,腥臭的血,气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
滕犴在灰衣女子的带领下,逃到了一处赌场。
赌场里的人们该是什么样的?
易怒的?尖酸刻薄的?为了赢钱不顾一切的?
必然有赢钱的快乐,亦必然有输钱的怨怼。
而这个赌场里的人却都是快乐的,男人们手中拿着酒,胳膊里还搂着嬉笑的女子,一起笑得很开心。
在这个赌场的所有人中,有一男一女既没有喝酒赌博,也没有笑,遂特别显眼。
他们一个脸上没有表情,一个看不到表情;
没有表情的少年是浓眉大眼,他身旁的女子看不到表情,是因为戴着半边面具。
正是从千里香酒馆里逃出来的灰衣女子和滕犴。
少年还是那个少年,灰衣女子却变成了粉衣女子,她换了一身薄纱粉衣,轻盈飘逸,衬得身材更加曼妙。
滕犴盯着女子,他知道这女子是个麻烦,他也知道不该跟着她来到这个地方,但他还是来了,因为他现在不怕麻烦。
很少有女子一开口,就会让你觉得她是个麻烦。倘若遇到这麻烦,某些男人会觉得她们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尤其是那种惹人想入非非的大麻烦,更是让某些男人难以把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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