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次的心动,南宫瑜就刻意和薛无独保持着距离,不会再有亲密的接触,似乎薛无独对于他来说是不可触碰的存在,又或者在内心里抗拒着,生怕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可是你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南宫瑜和薛无独逃出临淄后,遭到埋伏,到一处农户家暂住,当晚受伤了的薛无独发烧,南宫瑜去查看之时,被薛无独抓住,那火热的吻落在南宫瑜的脖颈上,他原本想拒绝,可是那连贯的吻和势不可挡的动作,把他长久以来建设的心理防线土崩瓦解。南宫瑜回应着薛无独,他已经分不清薛无独是神智不清还是借机发挥。
“公子,我喜欢你。”
星光下,在那一片如胶似漆中,薛无独突然开口。
这如果是发烧发得神智不清,应该不会说出这么滚烫又平稳的话。
南宫瑜轻轻咬着薛无独肩膀上结实的肉,不回答,此情此景,不觉心生感动,仿佛内心的空洞逐渐被填满。
“公子,公子……”
“无独……”
也是奇异,一番折腾后,薛无独身上的高烧竟然渐渐退去,两人相拥入睡至天亮。收留他们的农夫在门外喊的时候,南宫瑜猛然惊醒,看着两人光溜溜的身子,他明白,昨晚那并不是做梦,遂慌忙穿上衣服。
薛无独也醒来了,他看着南宫瑜慌忙穿衣的模样,昨晚发生的事情片段闪过,他顿时下跪,“公子,属下罪该万死,请您责罚!”
南宫瑜看着薛无独这反应,竟有些愣住了。
他原以为两人之间多年的小心翼翼筑起的防线,会因为昨晚的事完全瓦解,可是薛无独这一跪,又回到了原点。如果薛无独没有下跪,反而是很自然地上前来,抱住他,甚至调戏、调侃他,他都不会说出那番无情的话:
“薛无独,你听好,本公子现在命令你,忘掉昨晚的一切,什么都没发生!做好你侍卫的本分!”
话完,夺门而出。
这话听起来是不是有点耳熟?
上文所说的第二次说出冷漠无情的话,此处是第一次。
那一晚也是两人专属的第一次。
多少孤枕难眠的夜晚,南宫瑜都会禁不住回想——
薛无独那充满力量的躯体,以及他的温情与细语,他有些霸道还有些执拗,不再是一味听从指挥的小侍卫……这些特点,都是平常从薛无独身上看不到的。
南宫瑜亦忘不掉他自己那急切热烈的迎合,也是那一刻,他才会承认自己对他的感情……可惜两人已经回到了原点。
县令府外站着管家和一众家丁丫鬟,他们目睹着南宫瑜乘上李渊所备的马车,逐渐驶离琅琊县,那一群人中,唯独不见薛无独。
他人在哪里呢?是否还是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发生的这一切呢?
他是否还满存疑问,是否还在内心极力挽留南宫瑜?还是说他恨自己无力挽救这一切?
南宫瑜看着车窗外,有些失神。
身旁的男子一直观察着他,突然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我的瑜,不要担心,我会好好对你。”
南宫瑜看了李渊一眼,甩开了他的手,本以为李渊会就此罢手,岂料下一刻,身旁的人就如膀翼巨大的鹰一样扑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不容反抗般的吻。
“放开我!”
暗青色的砖石道路上还有些水痕,这是刚下过雨不久。
看似熙攘的道路,两旁却铺着一些旧席子,有衣着破烂的人跪在席子,神色黯然,往前面走一段路后,发现这种跪在席子上的人还不少。
马车的窗子开着,南宫瑜看着这些景象,心中不免有些不适。
这时候,一个脸上有些泥泞,衣着破烂的孩童拿着一个破碗跑到了马车的窗前,仰着脖子,“大人,大人,赏些碎银吧!”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