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冰清痛苦至极,“你有所不知,我的运气比你想的还要坏。穿越之前,我是个男人。穿越之后,我的魂魄却进了女儿身。你说我惨不惨?”
阮若弱再一次从椅子上跳起来,连带着把椅子都撞翻了。“你你你……”话都说不利落了,“你说……什么?你本来是个男的?”
“唉!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水冰清别提多郁闷了。
阮若弱傻了半天,才扶起椅子重又坐下。“我当自己是个天下第一的倒霉蛋,一醒来就身处古代还被逼婚。想不到还有比我更倒霉的,跟你一比我简直是个幸运儿。”
“你就别再打击我了!我们也算是同忾连枝,赶紧拉兄弟一把吧。”看着外貌如此袅娜娇娆的水冰清说出这般男儿口吻的话来,饶是愁肠百结,阮若弱也忍不住要笑出来。
“这位兄弟,请问怎么称呼呀?”
水冰清迟疑了一下,方答道:“我叫刘德华。”
阮若弱越发笑出声来了,水冰清一脸悻色。“我就知道你会笑。有什么好笑的,难不成香港那个家伙叫了这名,我就不能再叫了吗?”
“当然能叫当然能叫,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在这大唐朝里,突然听到一个如此时髦的名字,一时觉得滑稽,才忍不住要笑的。”边说还边在笑。
“打住打住,你别再笑了。赶紧想办法救我出这个火坑吧!再耽误下去,老鸨就要安排我接客了!”水冰清一付要抓狂的样子。
“啊,原来你还没有正式接客呀?”
“是,不幸中的万幸,水冰清还是个清倌人。”
“那我要怎么救你?替你赎身吗?你的身价多少?老鸨可千万不要狮子大开口,否则我只怕负担不起。”
“肯赎身就好了。这个水冰清据说是个什么犯官之女,自千金小姐沦为编入乐籍的官妓。官妓是不能自行从良的,脱籍须经州府里特许,也不能私自离境,否则就是违法,以“逃亡律”论处。”
“哪要如何救你出去?”
“只有赶紧想方设法回二十一世纪去,否则真是要逼得我跳楼了。”
“可是回二十一世纪哪那么容易呀!怎么来的都不知道,更别说怎么回去了。”
两个人都愁容满面无法可想,你看我我看你,对看了半天,阮若弱方道:“回去的事情急不得,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问题。当务之急,是先想法子让你不接客。然后再想法子让你脱籍从良。你说呢?”
水冰清一想是这个理,只得长叹一声点头。“也是,你比我想事情要条理分明的多,一切只有拜托你去替我张罗了。我困在这里,半点力都使不上。”
“放心吧,刘兄弟,以后我会关照你的。”阮若弱大力拍着他的肩,用黑社会老大对小弟的口气说话。水冰清啼笑皆非,“大姐大,有时间就多来看看我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实在凄惶的很。人生地不熟的,只有你一个同乡,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啊!”
“好说好说,只是我不方便经常出入这里。我来不了的时候,就让我大哥代为看望如何?”
“别,你不能来也就算了,甭让他来。他每次一来就含情脉脉地死盯着我看,看得我实在受不了。真想告诉他你别看了,我跟你一样是男人。”水冰清一脸的苦不堪言,阮若弱听后趴在桌子上几乎没笑抽掉。
回府的路上,阮若弱问起阮若龙是如何认识水冰清的。
“起初和几个朋友一块去花月楼小酌,席间叫她出来陪酒。她还是清倌人,只卖艺不卖身。而且听说是本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所以不同于青楼女子的风流妖艳,反倒一股冷若冰霜的气质。三妹妹,不怕你笑话,大哥我只看了她一眼,就马上动了心。”阮若龙倒是半点都不遮遮掩掩,直抒胸怀。
顿了顿,接着往下说:“她外表虽然柔弱,性情却很刚烈。本来上月初十,老鸨就要安排她正式接客,可是她一头撞在柱子上宁死不从。那天她流了好多好多血,差点就没救过来。”
上月初十,阮若弱暗中点头,是了,算来她和刘德华也正是那个日子出的车祸。一对魂魄双双突破时空,进入唐代长安城,也不知冥冥中谁在安排着,分别入了两个正寻短见的女子体内。
“她人虽然救过来了,但性情却变了很多。整个人老是闷闷地一言不发,而且忘记了从前的很多事情,甚至都不记得我了。本来,花月楼的客人中,她对谁都爱理不理,唯独对我是另眼相看的。”
阮若弱明白了,看来正版水冰清,对阮若龙是有情的。只怕他们两个私下早已山盟海誓也未可知,只不过如今的水冰清被刘德华李代桃僵了,害得阮若龙当了失意人。
“她忘记了我后,一直都不爱搭理我的,那天听人说了你曲江池畔救人的事情后,突然间找我说想认识你,我就马上带你来见她了。三妹妹,你们女儿家的在一起好说话些。你多替我开导开导她,别再让她想不开。那次她出事,我真是一颗心都差点蹦出来了。”阮若龙说着犹有余怖。“脱籍的事情虽然很难办,但告诉她我会尽力去想办法。无论千难万难,她总还有我,我是不会撇下她不管的。”
阮若弱心中不由震动,为着阮若龙这一片深情似海。风尘女子遇上富家公子,郎情妾意往往只是恩爱一时间。没想到他竟是全心全意投进去了,连那个女子已经把他忘掉,还是不离不弃。“大哥,你……你这样对冰清姑娘好,她若是不领情你怎么办?要知道,她都已经把你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