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喜欢千帆,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你要是不喜欢千帆,铁了心不肯和他过……千帆是我养大的,什么性格我最清楚,他肯定会成全你和杨越的,我
说的对不对?”
贝菲不说话,凌玉汝笑笑道:“这些年很多事我也看淡了,门第家世也不太看重,父亲和我对你的印象都不错。我真没想到到头来我们都小瞧了
你,你年纪轻轻,胆量倒是不小。”她拧开皮包的银扣,取出一张大幅照片,推到贝菲面前,贝菲手触电般的一缩——那是张过塑的彩色集体照,十
四五六的少男少女们在海边玩得恣意,蓝天、白云、碧水、沙滩、少年。
照片已陈旧不堪,边角过的塑也微微裂开,然而一张张笑脸仍明晰可辨:贝菲在前排中央,拄着木吉他,身旁明眸善睐的少女挽着她的肩,依稀
还能看出她们朝着相机喊“茄子”的模样。
贝菲咬着唇,浑身上下的血在这一瞬间冲上脑门,凌玉汝也有脸来拿这张照片给她看吗?她丝毫不觉得自己双手沾着血,倒有这份气势在她面前
颐指气使?
“你不喜欢千帆,却能放弃杨越,和他虚与委蛇,就是想替这个女孩报仇吗?”
贝菲死命地咬着唇,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道,凌玉汝仍微微笑:“你父母不在,我们家并不介意,只要家庭清白就好。你的学籍一直在老家,如
果不是你大伯,我们还真就蒙在鼓里了——原来你曾寄养在许家,又难怪你费尽心机,挑唆我们姑侄的关系。”
爱要留到最美的地方说(1)
贝菲再忍不下去,腾地站起身来冷笑道:“真没想到,原来你对你的侄儿这么没有信心,甚至不相信除掉名利家世,会有人只是单纯地爱他这个
人!”
她起身时不小心撞到桌沿,打着石膏的左手还隐隐作痛,她不由得咝了一声,凌玉汝唇边噙着淡淡地笑,仿佛在看一场好戏:“美人计和苦肉计
你倒是都用上了,接下来该演哪一出?”
贝菲右手抓起挎包不想和她纠缠下去,不料重心不稳,一个趔趄滚到地上,撞到门上摔了个结实——凌玉汝只冷冷地看着她,看她狼狈不堪,撑
着地毯想爬起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她忍着钻心的痛,拿胳臂上固定的石膏来稳住重心,再拿另一只手把自己撑起来,然而石膏割着臂膀,咝的一
声又功败垂成。
一双锃亮的皮鞋疾步而来,她贴着地,狼狈地喘着气,凌千帆峻秀的脸低下来,满写着焦急和关切,回头又埋怨凌玉汝:“姑妈!”
她没看清凌千帆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她只知道原来这一切他也有份在内,惊怒交加,眼神里生出几丝怨毒。凌千帆扶起她,她艰难地坐起来,
拉开外套拉链——因为肩胛骨的伤,今天上班时穿了宽松休闲的运动装。她唰的扯开左袖,抓起挎包里常备的越野刀具的长柄往左臂上砸过去:“凌
千帆,我还真没看出来,原来你一直怀疑我,还藏着这么一手——现在你是不是还怀疑我这石膏也是造假的,要我砸开给你看看?”
凌千帆惊骇交加,扯住刀柄又不敢用劲,生怕使上劲叫她抽开刀鞘更不可收拾,低声怒道:“别闹了,有事回去再说!”
他抢过刀具扔到包里,想扶她起身却被贝菲一脚踹中膝骨,贝菲摔开他:“我有手有脚会走路!我就是残废在地上爬,也不用你可怜!”
她踉跄着往外冲,凌千帆不及和姑妈解释,只得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她出了门要叫出租车,偏偏能动的那只手又挽着包,十分不便,于是恼羞
成怒,扭着包一顿乱拍——全拍在自己身上。
凌千帆无计可施,心一横把她整个人扛到肩头,不顾她乱喊乱叫,塞进车里了事。
贝菲双目怒视,也知现在抗议没用,不如省省力气。凌千帆一路开到最近的医院,医生给贝菲详细地做了检查,好在她肩胛骨上的伤早已复原得
差不多,今天并没有伤筋动骨,重新给固定了石膏绷带。看两人的表情,医生不免多嘴几句:“小两口,有什么事情多多沟通嘛,不要动手动脚
的,”他责备地盯凌千帆一眼,“做男人的跟女人动手,像什么话?”
凌千帆疲惫地笑笑,也不说话,回到心湖苑的别墅,贝菲二话不说冲进卧室收拾衣服——当初带过来的衣服就不多,不过件换洗的日常衣
衫,其余多半是凌千帆另行购置。当初是一个大背包带过来,现在仍旧是一个大背包清理走,凌千帆倚在门边冷眼看她收拾,阴着脸也不说话,等她
拉好背包拉链从房里出来,才问:“不给我一个解释吗?”
贝菲驻足不语,瞧瞧阳台上那盆兰花草,唇边浮起冷淡的笑容:“那盆花现在也算物归原主了。”
凌千帆一怔,待贝菲背着包从他身边过去,他才猛然醒悟,扳过她的肩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双眸阴沉,尽是隐忍的怒气,贝菲毫不示弱,仰起脸冷笑道:“告诉你什么?对,我就是来挑唆你们姑侄关系的,我巴不得你们闹翻,最好你
永不原谅她,她至死不能瞑目——你满意了?”凌千帆脸色煞白,难以置信地瞪着她,呆呆地看她下楼去,几秒后听到哐的一声,她走了。
手机铃声一阵接一阵地响,第二次打来时他终于明白过来——她走了。胸口一阵绞痛,连伸手去接电话的力气都丧失掉,整个屋子空荡荡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