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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祁家,空荡荡的。
连年在门口站了好久,隔壁有人恰好开门出来,抬眼看见连年的脸,过了一会儿才认出来,连忙殷切地打着招呼。
连年认出是隔壁的李阿姨,就微微笑了一下,没做声,只点了点头。
李阿姨说,“连年,你好久没回来了,出国有三四年了吧?”
“是。”
“回来看看,还是住一段就走?哎,你妈她说搬走就搬走了,这三四年愣是没回来看一眼,她这一走我连个说话对劲儿的都没了,我可真是想她啊!”
“嗯。”连年眉眼淡漠地应承着,“我出国了,我妈自己住着冷清,就去找我爸了。”
李阿姨显然对三年前发生的事有所耳闻,她看了连年一眼,然后迟疑着问,“连勇他……还好吧?我也有段时间没见他了,那孩子从小就听话老实,谁想、谁想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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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长大了,我来爱你,好么(3)
连年没等她感慨完,就直接开口,“我哥挺好的,多谢您挂念了。”
李阿姨看连年脸色不大好,也不敢多问了,再说了是别人的家事,问多了终归不好,又说了几句闲话,走了。
连年站在门口,沉默着看着眼前这个住了二十多年的家,他不愿离去,可是居然也不敢进去了。
人去楼空,是对此情此景最最恰切不过的形容了吧?九年前,这所房子里住着老妈和他,同一所小区的另一所房子里,是大哥和她。谁会想得到,之后会有那么一场的翻天覆地呢。
举连年在门口站了许久,终究没有进去看一眼,他关上门,落了锁,手指上染了细细一层的灰尘,两个指腹摩挲着,眼眶就微微有点涩了。
“shit。”他骂。微微摇头,把那股子没出息的伤感甩出脑袋去。
一路上,他把车开得飞快,到了酒吧门口,他给许远打电话,“兄弟,出来陪我喝酒。”
还许远在那头有些犹豫,“不成啊,我这边还忙着呢。”
“嗯。”连年看了看四周,然后说,“那你等着吧,半个小时之内三环这边就会出事儿,我记得这边还算是你的辖区吧?我就不信你不来。”
说完这句话,连年就把电话挂了。他走进灯红酒绿的酒吧,许远的电话追过来,“妈的,你小子学会威胁我了?说吧,哪呢。”
连年笑了,他顿住脚步,往后退了一步,仰头看了一眼酒吧的招牌,把名字告诉许远,然后对殷勤迎上来的waiter做了个手势,“最贵的酒,快点儿。”
许远赶到“盛世”的时候,连年已经喝得九成醉了。他左拥右抱地环着两个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状况很是香艳荼蘼。
许远过去把那两个女人的手从连年肩膀上扒拉下来,然后看着连年醉醺醺的脸,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哟,祁少爷挺享受的啊。”
连年原本就黑亮的眼睛因为醉酒而染上了一层氤氲的雾气,他慵懒地抬了抬眼皮,瞥了许远一眼,“还行吧。”
许远哼了一声,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少爷您可真会选地儿,知道这是哪儿么?”
连年眯着眼看他,许远凑近他,“陆齐安那天被捅,还记得吧?就这家,这家主子指使的。”
连年不耐烦地站起身,“又没捅死他,说、说这个干吗。”
瞅着连年站不稳,许远搭把手扶着他,这才看出连年不是要走,居然是要去找刚才被他支走的那两个女人。
许远一把拽住连年,“祁连年,你疯了吧?你现在好歹是个公众人物,这么做不怕被狗仔队啊。”
连年的眼睛黑曜曜的,如果不是他走路不稳,还真看不出他喝了那么多。他想要挣开许远的手,嘴上嘟哝着,“拍,拍吧……随便拍,老子不怕。”
许远怒极反笑,“你要找人陪是吧?好,我给你叫,你等着!”
十几分钟后,许远带着几个水灵灵的姑娘走过来了,连年刚想说你还算是够哥们,抬起眼看清那几个女的长什么模样,他的脸色就黑了。
许远在其中一个女人胳膊上推了一把,指了指连年,“这人有钱得很,而且不怕玩大发了,你好好陪着。”
女人看了连年一眼,笑了笑,眼前这个年轻男人那张脸很是英俊不凡,而且从一进门来他喝的就是最贵的酒,她注意他很久了。
她走过去,亲昵地挽住连年的胳膊,刚想说话,就被连年一脸嫌恶地推开了。
连年站起身,看着许远的脸,“你什么意思。”
许远无辜得很,“帮你啊。”
连年看了一眼眼前站成一排的几个女人,恶狠狠地说,“你存心的,是吧?”
许远从其中一个女人手里接过一杯酒,仰脖喝了,然后抹抹嘴,对连年说,“算是吧。不过既然你看得出我挑的这几个或多或少都有点儿像她,就说明你还没忘了她。说实话,你心里还惦着她,对吧?”
“对你大爷。”连年恼恨地骂了一句,擦过许远的身子就要走,许远挥手把那几个女人挥散了,追上连年说,“她因为你自杀过你知道吗?如果不是抢救及时,你以为你现在还见得了她吗?”
“那是她活该。”连年连脚步都不肯稍稍停一下。
许远恼了,一把揪住连年的衣领,“活该?祁连年你说这话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她哪点儿对不起你了?对不起你的是陆家,是陆家!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