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落她:“私奔的kg和een……”成冰侧过头眯起眼咬牙切齿低声细气:“知道太多没好处,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
最可靠,小心我杀人灭口。”
一口气攀上东山,佛窟早已损毁殆尽,只余下香山名刹,是白居易的墓地所在,不少铭文碑刻,都是日本鬼子题下
的,成冰看着甚为不爽,嘀咕了两句。席思永却是春风得意,哼着小调跟在她身后,林间小路上不时有兜售纪念品的老
婆婆,热情地招徕生意,洛阳特产一种墨色的玉,通体黑青、遍布天然花纹,形状极似梅花。小贩们说是梅花玉,漫天
要价,还拿铁石比画给他们看,讲解分辨梅花玉的品级。
成冰看中的是一支梅花玉簪,通体乌青,内里似镌着淡淡的梅花雪影,也许不值几个钱,然而她偏偏看中这支梅花
玉簪,怎么也不舍得放手。
席思永摇摇头,掏钱买下这支玉簪,老婆婆帮成冰绾起一个最简式的发髻,成冰左摸摸右盘盘,极得意地问席思
永:“好不好看?”
“好看,”席思永郑重答道,“不过我听说古时候女人结了婚才绾发,太后你这么恨嫁吗?”
“我自梳!”成冰恶狠狠地白他一眼,“回去还钱给你!”
席思永简直是见缝插针地找机会奚落她,从龙门出来后又去关林,据说是埋藏关羽首级的地方。走马观花地看了一
回,回到市区时已近黄昏,随意在路边找了家饭馆,吃饭的时候两个人盘算着接下来该干吗,选择之一是吃完饭取钱再
去火车站看看有没有回去的车,选择之二是找旅馆住下明天继续洛阳之旅,不过他们悄无声息地跑出来,让学校的同学
朋友担心总不大好。
“还有白马寺没去。”成冰不无惋惜地说。
席思永抿着唇,半晌才问:“要不……你跟寝室的人打个电话,有点名查勤帮你应一下,我卡里还有钱,够再玩两
天。”
成冰摇摇头,出来一趟自然是希望能把洛阳玩遍的,然而现在想想,昨天晚上二人的率性之举,实在是有点冒失
的,虽然这样的冒失,至少让她获得暂时的放松。席思永兄弟做到这个份上,也算仁至义尽,再拖着他在洛阳继续晃
荡,未免太强人所难。
“真的很谢谢你。”成冰突然冒出一句,席思永一愣,也没接话,埋头吃菜。成冰又认真道:“去不了白马寺是可
惜了点,不过……这会是我人生中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一次旅行。”
席思永低着头吃面,抬眼瞅瞅她,不辨情绪地哦了一声,稍犹豫后问饭馆师傅:“师傅,白马寺几点关门?”
“现在还开着,门口就有车过去,来得及!”
成冰面露喜色,和席思永一对眼色,两人同时起身,伸手击掌道:“go!”
付了钱出来,正好便有去白马寺的公交,两人欢欣雀跃地冲上车,谁知洛阳的公交开得极慢,到终点站时已是日薄
西山,满目苍凉,一下车两人便蒙了,别说白马寺,便是周遭的店铺也都打烊了。
“师傅不是说还开着吗?”
席思永环视四周,心中还存着点希望:“现在不是旺季,可能人少,要不去售票处看看?”
两人摸索半晌找到售票处,也是门窗紧闭,想问路都找不到人,老半天才在路边看到一个小亭,赶过去才发现是公
交调度亭,值班的阿姨头也不抬:“刚改的时间,明天再来吧。”
两人相视苦笑,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那阿姨从调度亭出来,边锁门边道:“五分钟后最后一班公交,去火车站
的。”
总有些意料之外的事,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即便是他们这样善于规划自身的人,亦无法掌控所有。
跟着末班车去火车站,白马寺沿途较为荒凉,到市区渐渐地有霓虹闪烁。火车站里人并不多,稀稀拉拉的有三两个
乘客,窝在候车室里等车。检票口空空如也,席思永指着检票口上方的电子牌踌躇道:“还有十分钟,来不来得及买
票?”
“要不上车再补?反正检票口没有人。”
时间无多,只能当机立断,先上车再说。依然是最简陋的绿皮车厢,和来时情形差不多,摸到补票的车厢才发现乘
务人员不在,两个人只得随意找个座位先安顿下来。席思永翻着钱包,才惊觉剩余现金连车票都不够,再一问成冰,发
现她身上存粮亦不多。屋漏偏逢连夜雨,席思永又想起另一件更惨绝人寰的事:“刚刚我看到贴的那个告示上面说的,
补票时要出示上车地点的站台票,我们连站台票都没买,要按照从开始的价格补票。”
“不是吧?我们现在的钱连从洛阳补票都不够,要是从开始……乘务员会不会半路把我们扔下车?”
“会啊,可能还要拘留。”
成冰一惊,骇怕地瞅着席思永,席思永皮笑肉不笑道:“现在知道怕了吧?幸亏中午没去吃水席,不然被扣着洗盘
子都是有可能的。”
“你你你……不是你管钱嘛,怎么路上也不数着点花?”她知道不该埋怨席思永的,毕竟是两个人一起出来,可是
她这样放心大胆地玩,有席思永跟着也是原因之一,他向来是计划周全行事稳妥的,谁知道会落得这样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