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商便水涨船高,讲情话的能力更是无师自通一日千里。这句话如果是真理的话,她怀疑席思永的智商,恐怕迟早要突
破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
周末照旧练歌,席思永事前短信和她报备,说晚来一会儿,她才和乐队那两人一说,就听他们叫唤起来:“肯定又
在给人做咨询了,哼哼!”
“咨询?”
一个满脸莫测高深,八卦兮兮地问成冰:“那天你也去了吧,自控的新生交流会,有没有美女,介绍几个给我们认
识,优化一下资源配置嘛!思永那里都资源泛滥了,你还带他去,置咱们哥们几个于何地呀?”
另一个则是义愤填膺:“就是就是,哎哟你们都不知道,那天我去思永寝室,啧啧!他一上bbs,那些小师妹来咨
询的站内信啊,跟刷屏似的!不是咱们学校大二才让买电脑吗,现在的学生越来越牛逼了……”
晚上独处时她便揶揄席思永:“要是有成色不错的小妹妹,你可得提前跟我说一声啊。我好选个歌单,让你先练
练,再去八栋楼下开个唱。”
席思永却皮笑肉不笑地说:“内人个人水平和能力还比较欠缺,目前不适宜开个唱。”
她稍稍定下心来,无论如何席思永是个够义气的人,她不先开口,料他也不会这么拂她的意。然而席思永偏偏是这
么不省心的人,第二个周末她便在他手机里看到条令她难堪的短信:好的,那等你一起吃晚饭,今天做了你喜欢吃的水
煮鱼。
她对天发誓不是故意要去看席思永的短信——乐队另外那两人鬼鬼祟祟地议论,说席思永最近经常偷偷摸摸地短
信,还洋溢着一脸幸福的傻笑,肯定有新情况,偏又不见他带过来吃饭或看球,有悖常情。两人这么一合计,便去偷席
思永的手机来,想挖掘点猛料。成冰看他们真摸出席思永的手机,登时就急了,连忙蹿过去抢过手机,大义凛然道:
“素质,素质!”
“这不是无聊吗,找找乐子有什么不好?我就不信,太后你不好奇?”
“太后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情况,瞒着咱们哥儿几个啊?”
“真是羞于和你们为伍!”成冰拿着席思永的外套和手机去找他,准备叮嘱他平时小心行事,谁知一键正按开收件
箱,里面只有她和另一个名字:彭秋莎。
等你一起吃饭,今天做了你喜欢吃的水煮鱼——这又是哪个系的师妹?成冰花了好大的工夫才忍住好奇心,按下锁
屏键。
席思永说有事要回家,就不和众人聚餐了,晚上她短信问他家里是不是有事,到临睡前才接到回复:没事,我周日
就回来。
成冰攥着吉他弦便觉得心凉了——以前她是亲眼目睹有女生来给席思永送爱心便当的,席思永也一直是偏爱这种居
家贤惠型的女生,可惜她成冰十指不沾阳春水。回家,多么好的借口,他原来就是周末回家的,这学期忙着和她偷偷约
会,一直没回去,现在拿出来做幌子,正合用。
没想到还是走到这一步,成冰颓然坐在音乐楼里,连找人诉苦的心情都没有。席思永原是那样的人,需要被人宠
着,需要被人仰视,需要有人爱他的感觉,怎么会被一个人系住?他原是游遍花丛片云不沾的,肯在她这里流连数月,
已是看在他们交情过硬的份上了。开学后这两个月他算是体贴备至,较之以前那些让他招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女生,她的
待遇,实在不能算差。
接下来的日子席思永常常心不在焉,有时握着手机发呆,有时愁眉紧锁,成冰问有什么事,席思永只是摇头笑笑。
心凉之余她又觉得挫败,她不该对自己期望过高,也许真如席思永所说,她也是被人捧惯了——习惯是一样可怕的东
西,她也习惯被人宠着,于是以为席思永也会这样对她。事实上他也真的宠过她,只是这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就像k市短暂到让人难以察觉的秋天,炎炎的秋老虎过后,一场雨下来,便要入冬了。
席思永又开始每周末都回家,起初他有些犹豫,跟她道歉说不能陪她,成冰笑说:“这两个月要海投简历,我没空
陪你哦,你工作的事,定了没有?”
“设计院说没什么问题,等三方协议下来,就可以寄过去了。”
“真幸福……我还在网上找面经,好好学习一下群殴的经验,你别来骚扰我,不然我找不到工作就赖上你了!”
席思永眼中有转瞬即逝的怅然,随后又好像松了口气,十分轻松地朝她笑笑:“加油吧,我就指着你少奋斗三十年
了。”
晚上他仍带她去家属区,学校里别的地方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实在难以避过众人的耳目。他的热情常常猝然而
至,叫她无力招架;又常常猝然而止,让她怅然若失。
席思永背着人时浑似饿狼,一点就着——成冰总觉得他光靠眼神就能生吞活剥了她,然而席思永总能克制住自己。
有时成冰情愿放纵自己一回,还略带鼓励挑逗意味地和席思永说“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然而席思永总在激情难以遏制
时还能坚守底线,替她整理好凌乱的领口,安慰地拍拍她。
她不想继续这样的煎熬,分手是多么简单的两个字,偏偏他不肯说出来,她也不肯说出来。其实她也能猜到席思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