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成冰电话席思永,正式谈离婚的事,席思永十分爽快,答应她去找季慎言做见证人。事情谈得如此顺风顺水,
倒让她心底有些恨,正好又逢着父母去律师事务所签协议,叫她心底更不是滋味——父亲至少曾做过努力,虽然手段拙
劣,然而席思永却如此爽快。纵然他家在k市也小有家底,可他表现得如此洒脱,让她不得不疑心他其实早有此意,不
过碍于多年情面,不好痛快提出来。
不料季慎言却推推阻阻,今天说要出差,明天说财产列表未经核实,成冰明白这是母亲的意思——真闹不明白,当
年她要和席思永在一起,大伙都义正词严地要她慎重;现在她要和席思永离婚,难道这不正表示当年大家都很有先见之
明吗,为什么又要拦着呢?
况且事到如今,这段婚姻又岂是她慎重就可以挽回的。
席思永说他累了。
她自认为已足够努力不给席思永任何压力,从不开口谈海景豪宅,甘愿天天挤公交地铁,甚至因为席思永不适应本
帮菜而洗手学羹汤。却不曾想到,对席思永而言,和一个固定的女人绑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种压力。
还记得席思永很多年前说的那句话:“有很多人爱自己的感觉,难道不好吗?”
也许他曾需要她的爱,然而她的爱和其他女人的爱对他而言也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在她这里已流连得太久,终于到
要放手的时候了。
而成冰放手,只是因为席思永已不肯再抓住她。
事情摊开来说后,一切都变得轻松许多,甚至两个人说起话来也不用像婚后那样思前想后。
到民政局办好手续后她才回去收拾行李,准备全搬回青浦的别墅,东西清点齐后成冰拍拍身上的灰尘,笑道:“这
房子我也一分钱没出,找个时间我们去办过户。”
席思永倒也干脆,真称得上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不用麻烦了,反正……”他摊摊手笑笑,“我应该也
不住这儿了。”
成冰一想也是,席思永的根基究竟还是在k市,只要他肯回去,又是父母的孝顺儿子。纵然如此,席思永离婚的态
度也是可圈可点,成冰听人说过许多男人分手后便是另一副嘴脸,相比之下席思永真是绅士到叫人佩服他的家教。
搬好行李后司机先回家,席思永又请成冰去吃饭,两人居然还能海阔天空地聊起来,就像昔年在k大南门的饺子馆
吃消夜一样。仿佛是在谈笑之间,这段婚姻灰飞烟灭,了无痕迹。
成冰暗叹自己功力又精进了一层,连前夫都能这样心平气和地一起吃饭,以后还有什么客户是摆不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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