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也是骤然听闻公主与秀女起了冲突,这才匆匆而来。公主素来温文尔雅,是大昭女子的典范,倒不知今日怎么与这些秀女。。。。。。”
长孙月筝含着泪没有说话。
她身边的宫女扑通一声跪下,哭道:“还请娘娘为我家公主做主!吕秀女方才,说公主的父兄投敌叛国!娘娘!我家老爷一生忠勇,怎可被如此诋毁!”
乔贤妃一记眼刀飞到吕云纱身上,顿时觉得头疼。
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往大了说,确实是吕云纱造谣生事,对护国功臣不敬。
往小了说,这样的谣言朝中也不是没有,无非是些茶余饭后的谈资,只是图个乐罢了。
吕云纱此刻若是道个歉服个软,长孙月筝也不会不依不饶。
可是。。。。。。这吕云纱偏生是她的远亲,假若她就这么轻轻揭过了,以后定然落人话柄。
“娘娘!奴婢求您一定要为我家公主做主!”见乔贤妃迟迟未语,长孙月筝的宫女又磕头求了起来。
乔贤妃示意一旁的小宫女将她扶起来,定了定神,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她今日一定不能落人话柄,也要借此事在后宫好好立威。吕云纱这等不知轻重的棋子,犯了错也就只能舍弃了。
念及此处,她端出宽慰的笑意看向长孙月筝:“公主今日受了委屈,你放心,本宫定会还你个公道。”
说着,她厉色看向吕云纱:“没规矩的东西,还不跪下!”
吕云纱原本见事情闹大了,心里也有些不安,可当她看见是乔贤妃来处理此事时,还不禁松了口气。
但这会儿,见她如此疾言厉色,她心里头又慌乱了起来,连忙快步走来,规规矩矩地跪了下来。
“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错?”乔贤妃凝眉冷问。
吕云纱低着头,小声道:“臣女。。。。。。臣女不该在宫中乱嚼舌根,更不该和公主殿下起了冲突,还妄自动手。臣女知错,还请贤妃娘娘饶臣女一次!”
“本宫若是饶了你,岂非让其余秀女,都以为这皇宫里的规矩是摆着唬人的?”乔贤妃紧紧拧着手中的锦帕,逼迫自己狠下心来。
“传令下去,秀女吕云纱目无尊卑,出言不逊,动手打人,屡犯宫规!赐二十大板,发回原籍,终身不可再参与采选!”
“娘娘!”吕云纱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惊愕。
她万万没有想到乔贤妃会如此重罚自己,发回原籍,这是对秀女最重的处罚了!
这与殿选落选不同,落选的女子,有可能会被赐婚给其他王爷,即便没有,回到原籍也是不耽误婚配的。
可若是因受罚而发回原籍,好人家是不敢再来与她议亲的,她这一辈子也算是没了指望。
吕云纱匍匐在地上,用手拽住乔贤妃的衣角,吓得哭求了起来:“臣女求娘娘网开一面!臣女真的知道错了,臣女再也不敢了!”
眼见乔贤妃没有反应,她只好再去求旁边的长孙月筝:“公主饶命,是臣女胡言乱语,是臣女对令尊大不敬!公主饶了臣女吧,臣女知道错了。。。。。。”
长孙月筝垂眸看她一眼,一手掩帕拭着眼泪,嘴角却勾起笑意,用另一只手轻轻扯开了被她拽着的裙摆。
小小秀女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议论她的父兄,更敢和她动起手来。
她若是不毁了她这一生,怕是后宫中人还真以为她只是个小小公主了。
殊不知,只要她想,那皇后之位都是她的!
其实乔贤妃本以为长孙月筝心软,或许吕云纱一哭,她会求情。可眼下见她只顾着伤心,什么话都不说,便知事情是没有转圜了。
她心中轻叹,正想要叫人把吕云纱拖下去行刑,却骤然听见了外头太监的通传声。
“皇后娘娘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