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景如今在景王府内住,楚季旸在另外一个御赐的府邸内,两人暂时分开。
可是越到这个时候,崇景越紧张,甚至有点按捺不住。
郝京流言,他和楚季旸都不曾在意,但是,他们却在意彼此。
思来想去,景王爷没能忍住,翻墙进了楚季旸的屋子。
当然,他并没有推门而入,而是隔着房间叫了楚季旸的名字。
楚季旸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朝着门外走去,可这时崇景却开口道。
“楚世子,你别开门,按照旧习,我们今日不宜见面。”
“既然不能见面,你又为何来了?”楚季旸道。
“我有点难以心安,或者说激动。短短几个月,我像是做梦一般,想到明日楚世子,将成为我共度一生,名正言顺之人,我就难以入睡。生怕明日出现什么混事来。”
一门之隔。
楚季旸冰冷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别担心,一切有我。”
——
不管天下昭昭之口如何,这场与寻常不同的婚礼还是依旧如时。
而在第二日,除齐李赵三国世子还在牢狱之中外,其它诸侯国世子皆被送出了皇宫。
他们终于可以正常地出行,去婚礼观礼,而不是如同囚犯一般被监禁着。
他们也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个机会,可以逃命的机会。
为了安抚民心防止动乱,郝京之内,所有商户三个月内减徭赋一半,加上崇景平日口碑过于良好,所以虽然诸侯国因为舆论势力议论纷纷,但郝京之内,反对者甚少,甚至不乏喜气洋洋看热闹者。
当然,除了某些从前对景王爷有意的贵女暗自垂泪罢了。
一切都按序而行。
整个王城郝京,皆满目红绸,喜气洋洋。
景王府到楚季旸所在府邸,铺满红色丝绸。
王室礼仪仗队,规模浩大,鸣钟奏乐,一时风头无二。
崇景骑着红绸骏马,婚礼端正的黑袍绣着红色祥龙锦纹,显得他比平日多了几分端庄,眉目愈发俊秀无双。
一时间,看得街头无数人心动。
可他满目笑意,眉目温柔,奔赴的却是一个男人。
景王府也十分大方,林伯等这一天太久了,准备十分充分。
一路过去,无数的铜钱、礼包、喜果,随手发放,赢得无数孩童趋之若鹜。
卡好了吉时,终于到了楚季旸暂住的府邸。
下马的那一刻,崇景居然觉得万分紧张。
由于没有娶男妃的先例,倒是方便崇景更改许多礼仪。
虽然礼仪司有所不满,但是想到天子都允许的男妃,亲自主持了,所以最终,眼不见为净的让崇景随意更改了。
所以,并没有接花轿之礼。
而是随行牵着另外一匹挂满红绸的骏马,以接楚季旸去景王府行礼。
楚季旸的王妃喜服也有所改变,同样是男子样式的黑袍,绣了同样的红色祥龙纹路,气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