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信再也不打算克制自己,全力驰骋,带着苏紫一步一步攀上颠峰。
在虚脱之前的最后一刻,苏紫觉得脑海里有瞬间的空白,仿佛身体再不存在。
“快乐吗?”任之信亲吻着苏紫脸颊上的汗水,甚至还亲自帮她擦拭着刚才激情过后留下的痕迹。
苏紫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叹息,眼睛都不敢睁开。她还不习惯两个人的坦露相见,等她感觉到他的动作时,立刻羞愧地夹紧双腿,连忙起身,“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她刚站起来,才发觉浑身酸胀,差点站立不稳。
伤口是别人给予的耻辱(12)
任之信连忙扶住她:“我帮你吧。”
苏紫瞪了他一眼,自己扶着墙朝卫生间走去,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任之信看到床单上星点的落红,心里百感杂陈。苏紫是他的了。之前把握不定的心如今算是尘埃落定了,即使人类进化了几千年,他们依旧跟祖先一样,总会用某种方式宣告对某物的所有权。在这点上,任之信跟其他男人的心态没有任何差异,他不想否认。
然而,还有更强烈的愉悦感占据着他此刻的心神。跟自己喜欢的人做爱与为了做爱而做爱分明是两码事。他的脑海里闪过之前的片断,又很厌恶地迅速抛之脑后,苏紫跟她们总归是不同的。他清楚,所以格外用心。
这样的用心看起来更像是一场征服,他要她完完全全地属于他,他更要她完完全全地臣服于他。反过来一想,他又有点庆幸自己并不是那些乳臭未脱的男孩子,他有足够的经验带领她完成人生的第一次冒险和爱的初体验,而不是跌跌撞撞,满面通红,狼狈不堪,不得其法。
任之信回想刚刚苏紫的每一个反应,她的青涩和情不自禁都让他觉得腹部一热,为之疯狂,说起来,他早已过了脑门发热的年纪,可对着苏紫,却让他有焕然一新的感觉,仿佛他也跟她一般的年纪,可以放肆,可以百无禁忌,因为未来还很长,因为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啊!”浴室传来苏紫一声尖叫,打断了任之信的胡思乱想,等他冲进浴室一看,苏紫对着镜子,指着脖子和胸口上斑斑点点的草莓,一脸的愤怒。
“你叫我怎么见人啊?”
任之信还以为她在浴室里摔倒了,进来一看才发现这么一回事,笑了起来,言语轻佻:“你嫌形状不好吗?那我再种几个。”说着就佯装俯身作势欲吻。
苏紫连忙躲开,“走开,走开!”说着就把任之信往外推,“你怎么这么讨厌啊!”
任之信挡在门口,双手一摊,“这么冷的天,难道你还穿吊带去上课?”
苏紫被他气得话也说不出来,想起任之信平时只穿衬衣西装,突然恶作剧地一笑:“你过来。”
任之信哪里知道苏紫的鬼心思,不疑有他地走上去,苏紫双手搂住他脖子,掂起脚尖,瞅准他脖子一口咬了下去,用了两分力,接着又狠狠地吸了几下。
放开后,苏紫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笑了,放开他的脖子,双手拍了拍,“挺好看的嘛。”
任之信看见镜子里自己脖子上一块明显的吻痕,哭笑不得。这丫头根本不知轻重,他一把抓住她,捞起来打横了抱着往卧室走去,“我记得跟你说过,做事情一定要考虑后果。”
苏紫被扔到床上,看见任之信带点邪气的眼神,连忙往后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做错什么了?”
“没有做错。”
“恩?”
“错了,错了,真错了。”
“现在认错也来不及了。”
……
青春,如此短促,爱,如此迷人,而烛火,只烧一世。
倒计时的爱(1)
大三这年的寒假,让苏紫第一次觉得原来放假也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她掐着指头算,这20多天什么时候才能过完。
也是此时,她才觉得原来c城那么值得想念。她开始用各种方式计算着c城与家的距离,直线距离192公里,坐火车需要12个小时,坐汽车要行驶396公里,坐飞机的话在飞机上的时间是2个小时,但她跟任之信的距离该怎么计算?是千山万水还是天涯咫尺?
过年前的那几天,苏紫觉得还没有那么难熬,即使任之信忙着年终总结之类的连轴转,成天大会小会地开,各式各样的报告文件堆成小山,但他依旧会每天给苏紫打电话,虽然说不到几句,又要转场到下一个会议室,要不就是去吃饭应酬,但能听到声音总是好的。
最后一次任之信给她打电话,是在除夕的前一天,两个人聊了一会,苏紫听到院子外面有小孩放鞭炮,随口一问:“明天c城会放烟花吗?”
任之信在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才说:“我明天可能去北京。”
苏紫一直试图忽略的现实被任之信轻描淡写地带了出来,虽然有预感,可心却不可抑制地沉了下去,一直沉到无底深潭,还要故作不知地在电话里“哦”了一声。
任之信感觉到了苏紫情绪的跌落,他的无力感又一次泛了上来,只得岔开话题:“你想看烟花吗?”
“也不是啊。”苏紫硬是扯出一个笑容,其实何必呢,电话那端的他根本看不见。
“下次,下次,我陪你一起去看烟花。”
苏紫无声地笑了。她闷闷地挂了电话,再也没有力气去维持表面的平静。
大年三十去北京,当然不是为了什么公事。中国人讲究传统,去北京过年,自然是回家,回谁的家呢?当然是他未婚妻的那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