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冯妃害了良妃腹中皇嗣,皇上都不曾对冯妃这般绝情。
雅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觉得心惊胆战。
从主子?有孕起,皇上就从未踏入过颉芳苑,今日是第一次,但主子?依旧没见到皇上。
雅杏直觉,让皇上对主子?态度骤然?冷淡下来的原因,追究根本,其实还是围场一事,甚至和所谓的仪嫔和周嫔都没有关系。
——主子?不该和大?公子?同谋的。
但雅杏不敢这么和主子?说。
事已至此,后悔已经没有用,当?务之急是如何挽回皇上。
雅杏端来药碗,她压下忧虑,低声道:“待主子?养好?身体,得亲自去见皇上了。”
云贵嫔一顿,她听懂了雅杏的言下之意。
皇上不来见她,但她不能任由事情继续这般发展下去,她必须主动去求见皇上。
什么脸面、清高,在这个时候都是无关紧要的。
她必须挽回皇上。
云贵嫔闭了闭眼?,她惯来挺直的脊背都弯了些许,她没出声,只是悄无声息地落了两行清泪,滚入青丝间,消失不见。
但还没完。
雅杏跪坐在地上,她一字一句地警醒主子?:
“小林子?不能再留了。”
数次事端都是由小林子?而起,主子?又?为了所谓的脸面被裹挟着往前走。
今日一事如此,当?初和仪嫔会发生龃龉也同样如此。
小林子?是否忠心,雅杏也说不清楚,但他是个奴才,他不该忘记自己的本分。
云贵嫔一僵,许久,她侧过身,背对着雅杏,声音中压着情绪,她艰难出声:
“……交给你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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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中,今日不是初一十五,圣驾也没来宫中,皇后去看望了一番二皇子?,就回到了内殿。
她坐在梳妆台前,问春替她拆卸着首饰。
问春时不时瞥她一眼?,欲言又?止。
皇后看得眼?疼,她从铜镜中扫过问春,拆下了护甲,平静问:“想说什么?”
问春再没有憋住,她扫了眼?四周,才低声:
“仪嫔不是派人去过中省殿么?刘公公为什么不将这件事说出来?”
皇后手?上动作一顿,她从铜镜中看向问春,反问:
“说什么?”
“难道要刘公公说,是仪嫔指使他听顺颖宝林的吩咐,挪用了蒋御女的份例?”
问春一噎,她迟疑地问:“不对么?”
颖宝林早被贬位,后来又?不曾复宠,中省殿会顾忌云贵嫔,但根本不需要理会颖宝林。
偏偏中省殿就是按照颖宝林的吩咐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