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苦笑,“是,所以才做出这么不理智的决定。”
任冰由衷地说:“虽然我一开始也建议你不要过早告诉江湖要卖腾跃的事,她是大小姐脾气,又为腾跃付出很多精力,在心理上一定不能接受下来。但是我又想,其实你们两人合作,也许结果不会比把小红马和腾跃卖给老外行家差。”
徐斯讲:“那得先找到她再说,诚如你所说,她是大小姐脾气,闹起来很让人头疼。”
足够徐斯头疼的事情还不光这一件,方苹得知他更改了之前高层管理会议决议过的提案,把他叫到跟前耳提面命。
“项目一直是你跟进,我相信你不会意气用事,而且你也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徐斯把腾跃和小红马的财报递给方苹,“半年来,两个品牌销售业绩都可圈可点,作为集团的多业务战略,也算是成功案例。”
母亲重重唤他,“徐斯,你已计划卖了小红马和腾跃以后增加奶粉生产线,如今奶业恶性竞争,两大巨头正斗得你死我活,我们正可以利用这个时机扩大市场份额。”
“妈,让我试试两手抓。”
方苹没有好气地指着大门,“给我出去。”
徐斯一一收好资料,走出门外,jane过来垂头丧气地汇报,“腾跃的岳总监还是说没时间。”
徐斯点个头。他寻了好几回岳杉,对方对他根本不理不睬。他能够理解。
jane说:“莫先生约你晚上吃饭。”
晚上在约好的餐厅里,莫北见到徐斯,愣着打量了他好一番,而后笑了,“是个失恋的样子。”
徐斯不耐烦地骂了一句,“滚。”
莫北说:“我老婆找过好几个江湖的旧同事和旧同学,他们都没有她的消息。”
徐斯怅然地坐下来。
莫北笑着说他一句:“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徐斯摇头叹了气,“是,我是自作孽。”
“你当时就应该把你的计划告诉她,一般的女孩谁受得了感情上的欺骗?”
徐斯把莫北讲的“感情上的欺骗”琢磨了一两遍,才说:“这点我想到了。我当时想了不少办法,用怎样的方式告诉她,怎么避开她的命门。她有商业头脑,也极能理解一般的商业行为,孰赚孰亏,她自己心里都清楚。”
“你是太高估了她的清楚。如果她真清楚理智,那就不叫谈恋爱了。”
徐斯摊手,“反正现在亏大的是我。”而后又问莫北,“帮我介绍个靠谱的私家侦探吧!”
同莫北吃完了晚饭,徐斯怅怅地回到浦东的别墅,把橱内衣衫稍作整理,翻出了江湖曾经买的那套白衫白裤。
这套衣衫并不符合他的商务衣着需要,故穿着机会不是很多。但是衣服舒适而服帖,色调和款式也是他一贯钟爱的,这是他第一套收入旅行箱的衣服。
徐斯在徐风大厦的办公室内给自己辟了一间单人房,买好简单的床具。自这日后,他肩头的担子百上加斤,恐怕不去费个九牛二虎之力,母亲不会满意,自己也不会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