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厉害,但纵观全国,和他一样厉害,甚至比他厉害的人也不?少?。”钟严挑眉:“你知?道他在心脏外科,是什么?地位吗?”
于清溏屏住呼吸,胸口持续膨胀。
“于老师,要不?要猜猜?”钟严似乎很?期待看到他的反应,“别拘束,往夸张了猜。”
于清溏攥紧拳头,“他是顶尖?”
钟严的笑?挺戏谑的,像是不?满他的回答。
他收回笑?,郑重其事:“他是唯一。”
到目前为止,心脏瓣膜某个方向的手术,全中国只有徐柏樟能完成。他转了科就意味着该病无人能治,是绝症。
“纵观全世?界,能做那台手术的人也不?超过五个。”
于清溏全身僵硬,紧张得能感受到脉搏。
钟严:“老徐读博的时候,你知?道有多少?国外医学院、高校和研究所抢着要他吗?”
任何条件、所有要求,他只要他提,上天下地,都愿意满足。
即便如此?,徐柏樟依然无动于衷。他拒绝了所有邀请,坚定回国。他想回来,想把绝症变成可?治之症,将这条死路打通。
“结果呢,回国还没一年,就他妈来了这么?个破事,把他的梦想全毁了。”钟严险些砸了玻璃杯,“操!”
于清溏没劝他消气,他也很?想发火,想跟钟医生?一起骂,甚至是诅咒那些不?择手段、低劣肮脏的人。
“于老师,你知?道心外对老徐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他没和我说过,但我能想到。”
是他的梦想,是为数不?多的执着。
钟严咬牙,“他只是想当个外科医生?,想亲手挽救更多人的命。他那么?认真、那么?努力,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这么?对他!”
于清溏有口难言,他能体会钟严痛苦,可?作?为伴侣的自己?,又能好受多少?。
对啊,他做错了什么?,
他那么?好,为什么?这么?对他。
可?钟严的“讨伐”还在继续,“不?只是老徐,其他患者又招谁惹谁了?”
徐柏樟作?为国内该项目的第一人,他无法继续手术,有经济能力的家庭当然可?以去国外,找其他权威医生?。但大部分患者,都是最普通的老百姓,他们付不?起高昂的费用,但也想活着。
他们本?有活下来的可?能,却因?为医闹,失去了唯一挽救他们的人。
这不?是限时的优惠福利,抢不?到顶多失落一会儿。盼不?来手术机会,就要活活等死。
“谁的命不?是命,等待手术的患者,又做错了什么??”钟严捏紧玻璃杯,“有什么?比本?来能活着,却被迫等死更绝望?”
于清溏深呼吸,努力平静,“他转去中医科,是因?为那场手术?”
“那是其一,主要是那份心理评估报告。”
徐柏樟很?介意、也很?谨慎。他不?是不?敢拿刀,也并非束手束脚,他只是顾虑是否配做医生?,有没有资格站在手术台上。
他要对每一位患者负责,想配得上医生?的身份,对得起这身白大褂。
这也是于清溏最在意的点,“那份心理鉴定报告怎么?来的?”
钟严:“大二那年,有个全国性的大学生?临床大赛,含金量很?高,有资格的医学生?都会参加。”
他们自然也不?会错过,一路过关斩将,三人同时拿到了决赛资格。
决赛前的必要流程,所有选手要经过心理筛选。也就是那次,徐柏樟收到了心理异常的诊断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