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迷迷糊糊想到,睡前好像点了安神香,难怪自己的困意来得莫名其妙,看来是安神香的效果到了。
夜深了。
程岁杪睡着时很安静,像某种缺乏安全感会尽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小动物。
陆岌一直在如此寂静的黑夜中凝视着他的睡颜。
许久后,陆岌小心翼翼起身。
套了外衣走出去开了门,守在外面的木团和木圆齐刷刷一起迎上来。
他们没想到这个时候六少爷还没有睡,这个样子,必然是有要事吩咐。
陆岌食指抵住嘴唇一瞬,回头望了望某个方向,跟眼前二人往外走了几步,离这间房远了些。
“他在洛水镇发生的一切事情,重查一遍再来告诉我,不要被任何人察觉,又及……他父亲是替人顶罪去死的,去确定跟那件事有关系的所有人。”
木团木圆面面相觑一瞬,木团迟疑着开口:“……确定之后呢?”
“全部解决掉。”
二人皆是一惊。
但陆岌吩咐结束后转身直接进了屋子,二人也没机会再说什么,只能乖乖听话。
把门关好后,木圆撞了下木团的胳膊:“六少爷跟岁杪到底……”
“跟我们无关的事,不要多问。”
木团看向他:“你一向多嘴多舌,管好你自己,要记得我们是在为谁办事,无论你跟他关系有多好,心里是怎么想的,都不能坏了六少爷的事。”
“哎,这我当然知道,只不过……”
木团一脸难色:“寥寥几句就能想到六少爷让我们查的岁杪父亲的事会牵连多少人,真要全部解决吗?”
“六少爷如何说,我们如何做就是了。”
“……这也不是六少爷的处事作风啊,木圆,你有没有发现六少爷最近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贸然出手杀人就算了,这种不计代价不计后果的作风,根本不像是陆岌会做的事。
“做就对了。”木圆深深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示意让他不要多事。
陆岌回到房中,看到床上影影绰绰地影子,步子快了些。
“你怎么醒了?”
程岁杪正坐起身一脸茫然扫视着周围,陆岌出声唤回了他的部分神智。
“少爷,你去哪里了?”
陆岌不答反问:“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醒了?”
一边问一边摸他苍白的脸:“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是做噩梦了吗?”
“不是噩梦……”
程岁杪被陆岌一连串的问题问蒙了,并没有意识到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老老实实交待起自己的问题来。
“我想我知道隋雾为什么会对我如此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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