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绵长的令人安心的呼吸声,程岁杪知道陆岌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揉了揉鼻子,屋子里很暖和,但程岁杪一时半会儿还没有睡意。
因为一直睡不着,之前落了地的大石头又不声不响地动了动。
程岁杪想,如果自己一不小心惹毛了隋雾,而隋雾对他势在必得,直接问陆予棋要人,陆予棋必定不会不给,那么陆岌真能留住他吗?
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可是他不知道应该怎样正确对待隋雾。
——不惹毛他,又让他觉得自己没意思,不想要他了。
所以,如果反其道而行之呢?
程岁杪想,既然陆岌一个人留不住他,等到事情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那一步,再多一个人帮他说话呢?
这想法似乎可行。
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
终于有了明确的目标。
程岁杪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没多久,也陷入了安稳的睡眠之中。
晨起喝了药,程岁杪在门外堵住木圆,第一时间就问了他昨天杜韫把脉的情况。
木圆开口:“六少爷没让我进去,就他跟杜大夫在屋里。”
他想了想:“但应该没什么吧,杜大夫出来的时候表情挺正常的,吩咐的也是那老几样,六少爷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后来我们直接就去找你了。”
程岁杪微微点头,只有大夫跟病人共处一室,看来是想什么办法都问不出来了,除非陆岌自己愿意说。
木圆要走,程岁杪眼疾手快把他拉住了。
“花穗和木谦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少爷要赶他们出府?”
木圆略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明明你跟六少爷在一起的时间比我们多多了……”
他问程岁杪:“你没问六少爷吗?”
看起来这件事并非讳莫如深,至少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木圆理所当然地认为程岁杪在昨晚就应该问过陆岌了才对。
程岁杪原本也是想问的,但昨晚还有比关心别人的遭遇更重要的事,毕竟无论如何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没有。”程岁杪不打算多说:“我昨天回来得晚,少爷也累了,我没好意思问。”
木圆看起来不打算跟他细说,程岁杪知道自己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木团嘴巴比较严,如果木圆再不说,从别人那儿听来的道听途说经过好几手,都不知道可信度还能有多少。
“为什么少爷要赶他们出府?”
“怎么能是赶他们出府呢?”
木圆纠正他,言辞冷淡:“木谦对花穗情意深重,花穗也跟木谦来往密切,你知道的,若是两情相悦之人一直留在府中,也是蹉跎了他们,六少爷是成全他们,才让他们出府成亲。”
程岁杪:“……”
木圆这样说那这件事就是这个样子了,主子说什么都是对的。
程岁杪轻轻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木圆又要走,再次被程岁杪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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