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舍命保下陆家有人会感激你吗?!你爹,你娘,你的祖父祖母,他们一个个在你出生前就决定了你只是一枚棋子!而你!你这枚棋子事到如今了还要护着他们!你可真是陆家的一条好狗啊!”
程岁杪听得气急了,虽然还没想好要怎么做,但已经朝着龚令慧疾步过去。
被陆岌一把拉住。
“不必理会她。”陆岌拍了拍程岁杪的胳膊:“垂死挣扎罢了。”
程岁杪逐渐冷静下来。
龚令慧的目的就是惹怒陆岌,让他变得不理智,但陆岌心里清楚,不会如她所愿。
自己也不能任由他拿捏情绪,程岁杪抿了抿唇,对陆岌轻轻点头。
两人出去,陆岌没有登上马车,而是朝出宫的反方向走。
程岁杪沉默着跟在他身后。
路上遇到的宫人纷纷侧目,但没有人上前询问或是质疑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宫中余孽未清,宫人们皆自顾不暇。
程岁杪一路跟着陆岌登上高楼,立在宫墙边上俯视着整个皇宫。
“岁杪。”
程岁杪立刻靠近陆岌,“我在。”
陆岌放缓了呼吸,但程岁杪仍然看的出来——
他虽然在龚令慧面前表现得很冷静,其实内心远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或许龚令慧最后的话,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伤到陆岌。
“若没有你……”
陆岌后面低声说了些什么,程岁杪其实听清了,但宁愿认为自己是听错了。
——若没有你,今日便是我的死期了。
程岁杪汗毛直立,主动上前握住了陆岌的手。
陆岌对上他的眼睛。
“那么往后的日子,就都是新生了。”
程岁杪柔声道:“你不在乎陆家也好,不在乎这天下也好,都不耽误我在乎你,爱护你,我希望你好,也想好好活着看看你愿景里的往后,你明白吗?”
陆岌笑笑,却满眼苦涩。
程岁杪看得心酸,但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他吸了吸鼻子,转瞬间肩头一重。
“我幼时常常在想,我的人生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但如今知道了,有你足矣。”
程岁杪忙不迭地点头。
两人安安静静拥抱了很久,陆岌放开程岁杪的时候看起来心情已经好了许多。
“这个给你。”
程岁杪看着那枚在陆岌手中的玉佩,呼吸紧了紧。
“为何给我这个?”
“这是我第一次与你相见时佩戴的,今日我想将它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