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姐弟进府后,安管事派了两个严厉谨慎的护卫和婆子带着他们,两个人虽然不情不愿的,却也不敢说什么。
看着赵全的护卫叫金俨,是个不苟言笑的壮汉,他奉命看着赵全,不让他在府里胡钻乱跑。
可是赵全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金俨刚接手时着实苦恼了几天,后来有人开玩笑说:“练他啊,练到他精疲力尽,手指都抬不起来,看他还怎么惹事。”
金俨一想,对啊,这是他最拿手的。
自此以后,赵全的好日子就没有了。
前几日,他高高兴兴进了王府,本以为从此衣食无忧,却都是他想多了。
给他派的事,他觉得累不想做,就想偷偷跑去找王爷诉苦,被拦住。
王府里没人搭理他,所有人都顾着做自己的事,他去打听王爷的喜好,没人给他说。
偷懒过了几天,觉得无聊,想去找那老男人聊几句,看看能否套出些话,被拦住。
赵全气得一拳砸在身旁的树上,声音不小。
可是树干毫无伤,他的手指险些断掉。
他抱着手,蹲下去缓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来,也不敢高声喊痛,怕让那姓金的听到教训自己。
手背通红,从没做过粗活的手连茧子也没有,赵全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觉得这样不是办法。
他进王府是要攀高枝的,不是来当下人,被人吆五喝六的。
这几日,姓金的不知道怎么想的,竟开始压着他练武。
说的好听,不就是看他无依无靠,变着法子欺负他罢了。
每日练完,他浑身就好像被一群人打过一般,痛得要命,哪还有力气去找王爷。
“真是可恶。”
赵全决定,等王爷喜欢上他,就让王爷把那姓金的扒皮抽筋,丢去喂狗。
想着那总是板着脸教训他的金俨,像条哈巴狗一样跪在他脚边求他,赵全不自觉笑出了声。
“笑什么呢?”
一道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赵全浑身一震,抖着酸痛的腿站起来,“金哥,我没笑什么。”
金俨的脸长得很端正,是那种看起来就很靠得住的长相,他也不想和赵全掰扯这事,只问:“让你扎马步,你为何蹲在这里不动?”
赵全很想大喊——
为什么蹲在这里?
为什么蹲在这里?
还不是因为累,累死累活的累,每天一睁眼,除了吃喝拉撒就是练功,怎么不把人练死算了。
可是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赵全悄悄看了眼金俨的脸色,还行,没有生气。
他悄悄松了口气,开始狡辩:“我刚才是练着的,你来之前我还在练着,就是刚刚突然抽筋了,所以在这里缓一缓。”
可是他的说谎功力着实不行,哄哄他那溺爱儿子的父母还行。
那双眼睛滴溜溜地转,金俨就是想相信,也说服不了自己。
他也不想和这满嘴谎话的小崽子多说什么,每日看着他就很是心烦了。
“歇够了就起来继续。”金俨的声音突然变大,吓了赵全一跳。
赵全恨得咬牙,只敢在心里偷偷生气,诅咒他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娶上媳妇也生不出儿子,生了儿子也不是他的,老了也没人养。
这样一想,赵全心里好受多了。
“金哥,能不能再让我歇会儿,就一会儿。”赵全讨好地看着他,“我太累了,站都站不起来,再让我歇一会儿吧。”
金俨板着脸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这副表情赵全太懂了。
姓金的这是在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