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刚才的一番忘情之下,该是伤口又被碰裂了吧。
果然,激情之下最是容易忘记所有的。叶无痕摇摇头,转瞬即自我安慰般的点点头,不过,能够再次尝到那般甘甜的味道,与他来讲,已经算是一种快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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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的另一边。烛火,明明弱弱的燃烧着。而独坐一旁的佳人,却是手拖腮,眉微蹙,眼半咪,独自沉思了起来。这个佳人,自然便是刚自隔壁逃般闪出来的柳水心了。
刚才她的逃跑,若说是被外人撞见那一番的行为而羞于见人,还不若说成是她被自己的行为给吓住了。刚才,她竟无意中去迎合了那个吻。而且,当叶无痕猛一停时,她的心中,竟然一瞬间有了种空荡荡被人掏空了般的难受。
这样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自己,竟然会去迎合那个吻不说,对叶无痕的怀抱,却生出了异样的温暖。
这样的她,令她害怕的不敢相信。那一刻,被叶无痕情欲感染的她,脸绯红,眼犹自带些许迷离的她怎么敢去看叶无痕?因此,她赶在叶无痕反应过来之前,顾不得避人耳目,运起轻功便闪回了自己的房间。
可是,人是回来了。然而,心呢?
蹦蹦直跳的心,却一直在提醒着刚才的事。让她即便是自己骗自己那是一场梦都不成。心跳,记得姐姐曾说过,那是属于情人与情人之间的感觉。那是喜欢一个人的先兆。那么,照这般说法,自己岂不是喜欢上了叶无痕?可是……
不对不对。柳水心把头埋在双臂间,暗自催眠自己般的连声低语,不对的。心儿不是喜欢叶无痕的。心儿喜欢的,念念不忘的,一直都是大哥哥呵。那个说话软软的,有着阳光般灿烂的大哥哥,自己喜欢的,才不是叶无痕这个花心鬼呢。
嗯。就是这样了。
柳水心暗自一点头,把小脸一扬,得意的一笑,谁会喜欢那个花心鬼来的?
然而,这个时侯的她,若是有人递面镜镜给她看上一看,若许,柳水心的笑就不会那般的得意了吧?镜中的她,面色潮红,眉目含情,嘴角弯弯,十足十的一副小女儿娇羞之态,
这分明便是动心的怀春模样,只是,这个时侯的柳水心,连她自己都不曾觉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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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府。厢房内。
“阿大,我们派出去的饵怎么样了?”
明明便是一副云淡风轻的闲闲语气,却是令立在一旁听的人心底涌起一股寒意。
“回,回主子……”结果便是,一句回话硬是被结结巴巴的句不成声了起来。
“怎的,有异外?”声一陡,寒了几许。
“一日前,我们的人失去了他们的影迹。”一口气说完,胆颤心惊的看向自家主子。
而对面,硬是半响没有声息。而发话的人,则变的愈加的心神不安——
主子越是安静,那代表的就是他的怒气越高呵。这下,人被自己给追丢了,主子要怎生惩罚自己才好呢?想起上次一个人办事不利硬生生被邢堂给打死的模样,他到现在都觉得毛骨悚然呐。
“主……子?”
小心的看一下自家主子的脸色,平静中透出的怒意令他全身直颤,脚下一软,再也立不住。双腿一弯,自然的便跪了下去,而口中,则是惶恐的道,“主子饶命。阿大下次再也不敢大意了。”
“下……次?”对面,终于出了音,然而,短短的两字,却被他自唇中咬出来似的,重重的,低低的,砸在了跪在地下的那人心底,“你以为,机会便是这般多的?你以为,他们是本王随意可以动的了的?”
“主子饶命。”
似是感受到自家主子凛列的杀意,跪在地下的人只记得瞌头求饶不已。
“哼。”
一声冷哼过后,只见得对方袍袖一伸,一股巨大的内力直激向跪在地下之人的前胸。而那人,却也是不躲不避,生生的受了去。身子,被撞出老远,嘴角,犹有一血迹的阿大,竟是顾不得着手去擦,身子一个直挺,重新跪好之后,朗朗有声的道,“阿大谢主子恩典。”
他的主子对他,下了这般的狠手,而他,竟是还要谢主子恩典?
这,是怎样的一对主仆?而那主子,又是怎样的一副心肠?
最最令人心惊的,竟是那负手立于一旁的主子,对着这一副场景,竟似心安理得的一挥手,看也不看那跪在地下带伤的手下,不带丝毫感情的道,“下去吧,明日挑选好手去搜捕,但是,不得生张给外人知道。只是,若再有下次,绝不是这般的下场了。”
“是,主子。阿大退下。”
房中,只余一股内力所散发之后的激荡,以及若有若无的一丝血迹!
[正文:(四十九)叶无痕的紧张]
夕阳一点一点的自天际处坠去,晚霞,映红了半天空。
君子布。这就是柳水心二人休整了一天的小镇名字。初听时,柳水心便觉得好笑,君子布。好好的一个小镇,怎生取得恁般好笑的名字?然而,睇一眼身旁脸色略显灰白的叶无痕,她硬是把笑给生生的忍了下去。
“哎,我说叶无痕,你的伤怎样?明天可不可以上路?”
两个人,一个半靠在床上,一个,微皱着眉很是不满的神情。
“不是你说的,这毒等不及了么?”
看吧,看吧。明显的就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这话,这副语气,她急,可是人家当事人偏就的不曾把那伤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