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周围没有什么人,海澜这才小心翼翼的顺着蒿草中间的一条小路一直往里走,来到房子近前,那道红光越发清晰了,海澜的心跳的越发厉害了,她轻轻推开房门,门轴发出“吱哑哑”的响声,屋子里很昏暗,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还有一种腐败的气息,海澜对这些都不在意,她发现那道红光的光源竟然来自墙壁上的一道神龛里,神龛里原先供奉着什么神像不得而知,现在却是空空如也,怎么会发光呢?
海澜看来看去,只有神龛旁边的一个烛台可用,她拿起来狠狠地砸向神龛壁,那制作神龛的木头年头太久,都已经朽了,海澜这一砸,一下子就出来一个大窟窿,窟窿里赫然是一只红翡镯子!
海澜欣喜异常,一下子把那镯子抓在手里,她仔细看了又看,镯子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会远远地就能看见红光?又为什么被人藏在神龛里?
远远地就听见村儿在喊自己,海澜来不及多想,赶紧把手镯套到了自己的手腕上,她疾步出了这栋房子,就看见村儿急得在街上东一头西一头的寻人,海澜忙喊道:“村儿,在这里!”
村儿远远地看见海澜,赶紧跑了过来“哎呀格格,让奴婢好找!您去哪儿了?张嬷嬷来了呢!”
“张嬷嬷?”
“是啊,就是格格的奶娘张嬷嬷呀!她说这次不走了,陪着格格住到秋天!这下子好了,咱们院里又多了一个人,省的怪冷清的。”
刚回到院子,屋子里出来一个三十多岁很端庄的妇人,她一看见海澜,惊喜的迎了上来,仔细的看了看海澜的脸,说道:“大格格,刚刚听村儿说你的脸一点毛病没落下,这可真是太好了……”她说着就开始抹眼泪,海澜虽然知道跟这位乳母感情好,却也没想到一见面她会这样,忙安慰道:“嬷嬷,快别哭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张嬷嬷掏出帕子擦了擦眼睛“是啊,幸好格格你好好地……本来你病了,我就应该在你身边服侍你,可是二格格说什么也不准,她……大格格,总之这次是嬷嬷对不住你。”
海澜拉着张嬷嬷的手说道:“嬷嬷,看你说的,你若是真的来照顾我了,我还担心把病气传给你呢!有村儿照顾我也是一样的,她得过天花,又不怕过了病气……对了,这次香澜她怎么准你到庄上来了?”
香澜从懂事起,就喜欢和海澜争东西,一对双胞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香澜爱说爱笑,活泼可爱,一张嘴能把人哄上天;海澜则是沉默寡言,也难怪家里人更喜欢香澜多一些。张嬷嬷原本是海澜的乳母,就因为她对海澜好,香澜看着不舒服,就愣是把张嬷嬷给霸占了去,却把她自己的乳母扔到了脑后,海澜想起村儿介绍是这些就觉得好笑,这个香澜明显的就是一个被大人惯坏了的小孩子……
张嬷嬷笑道:“是太太让我教她针线,她嚷嚷着天热,拿不得针线,可是太太这回下定决心让她学,她没那心思,就干脆打发我走,让我来教你……我一琢磨,能和你在庄子上呆着一个夏天也不错,城里怪热的……”
海澜一听张嬷嬷竟然是来指导她学针线的,不由得笑了笑,她的苏绣在整个镇湖都是有名的,哪里还需要跟张嬷嬷学?海澜想了想说道:“嬷嬷,我这次大病了一场,昏迷了好几天,那几天里我一直觉得有一个人在教我针线,我觉得我什么都会了……”
张嬷嬷张大了嘴巴“有这种事儿?”
“可不是,难道我还能跟嬷嬷撒谎不成?”
张嬷嬷是看着海澜长大的,海澜的话她当然相信,不过仍说道:“你觉得你都会了,真的绣起来未必就能绣好,不如这样,明天你先绣一个帕子给嬷嬷瞧瞧,若是真的绣得好,就赶紧琢磨着绣一样东西送给老太太做生日礼物,让她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海澜点点头,心道是很有必要讨好讨好这真正的一家之主,她连连点头“我知道,不过这事儿嬷嬷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免得别人看我像看怪物似地。”
村儿收拾好了张嬷嬷的房间,海澜看天色也暗了,张嬷嬷从城里行了那么远的路,也有些乏了,海澜给她道了晚安,让她早早的安顿了,把村儿也撵了回去休息,海澜自己拿出那个红翡镯子仔细研究起来。
亦真亦幻
海澜摆弄这红翡镯子,女孩子天生就对这样颜色鲜艳的首饰感兴趣,无奈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子午卯酉来,不过她敢保证这个红翡镯子肯定与众不同,无他,只因为这屋子里根本没有任何光亮,镯子竟然隐隐发出红光……
听着远处二更天的梆子响,海澜迷迷糊糊睡过去,这一晚上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她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好似一个烟波浩渺的小岛,岛上有大片的土地,种着水稻、小麦已经成熟了,却还没有收割,还有一片果园,苹果、桃树、梨子……散发着诱人的果香……再走一走,竟然发现一处温泉,海澜看看四周无人,脱下衣裳痛痛快快洗了一个澡。洗完了澡她又四处逛了逛,看见小岛四周是一片湛蓝的湖水,岸边的芦苇荡里藏着无数的水鸟……
第二天早上醒来,海澜还对昨天晚上的梦念念不忘,这梦里的场景太真实了,让人觉得有身临其境之感。
吃过早饭,海澜就开始绣帕子,张嬷嬷似乎怕海澜作弊似地,就在一边看着她用针,好在海澜只绣一株兰草,只是平常的用针,倒也不怕张嬷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