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兰看着她们姐妹两人,垂下了眸子——
这事儿可没有她说话的余地!
再说,这个嫂子在家里本就没什么存在感,和她更别说什么感情了。
没就没了呗。
还省一个张嘴吃饭了呢。
想到吃的,她顿时就觉得肚子好像有点饿了呀,扭头瞅了眼杨方氏,眼珠转了转,她回头奔着旁边的灶间跑过去,她记得昨晚还有半张三和面的饼呢,这会娘她们都没留意,她得去找出来吃了才是,不然的话,一会准又要便宜了二嫂家的那两个小东西。
在杨家,她这个被爹娘一家人娇纵着长大的小姑子,和侄子争嘴抢吃食那是常事!
杨方氏这会的确是无遐他顾,只是想着赶紧把眼前的事情结了。
避免老杨家在前河村的笑料更大。
看着蹲在刘氏身边的杨长同,她的眼神微闪,对着杨长同招手,“小同过来,到奶奶这里来。”
“呜,奶奶,娘,娘她真的死了吗?”
“以后你和奶奶过,你娘没了,不是还有奶奶么?”拍了拍杨长同的肩膀,杨方氏看向他,“你一会拖着那个女人出去时,和外头村子里的人说,是你坚持要把人立马带出去埋了的,你和她们说,刘氏得了急病,怕传染……”这样的话,村子里的人哪怕心里头不信,也不敢太大意的,万一刘氏真的死于传染病?
“可是奶,别人家的白事都是好几天的啊,还有棺材呢。”
为什么他娘的就得这样被拖出去埋掉?
“你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咱们家哪里有银钱办白事儿?再说,你娘是生了急病,我担心——”
“可是……”
啪,杨方氏直接一巴掌拍在杨长同的头上,“哪里那么多的废话,听奶的话,不然不让你吃饭。”
这是以前杨方氏罚杨长同的方法。
半大小子,正是长身子的时侯呢,杨长同又精力旺盛,常把村子里闹腾的鸡飞狗跳。
不给吃的肯定受不住。
一回两回还好,次数多了,他就学乖了,听话,有吃的!
所以,这会儿他一听杨方氏的话,立马就犹豫了起来,不过还好之前被杨长英揍了那一顿,没白挨打,最起码的,他扭头看向了杨长英,“姐……”眼巴巴的看着杨长英,小脸上全是纠结——即想答应杨方氏的话,又怕回头被杨长英给拖出去暴揍一顿。
别问他为什么会这样想。
直觉!
杨长英看到他的眼神,冷笑了两下,突然上前两步,直接把他给划拉开,“一边去。”蹲在地下,她伸手去按刘氏的脉搏,眼神在刘氏额头上的一团紫青上扫过,杨长英的眼神闪过一抹的晦暗,心头有些暴躁的她有气儿没地儿发泄,抬脚踹了下杨长同,“姐什么姐,随便什么疯狗跳出来乱吠你还真的信了?疯狗再怎么像人,它也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狗,狗乱叫,你也信?”
杨长同被她给踹的没脾气,“姐,我错了。”至于哪里错,先认错再说。
这是他昨晚被杨长英收拾时冒出来的认知。
杨长英挑了下眉,正想出声,旁边秋氏猛的窜了出来,嗷老一声,“你才是疯狗,你和你那个死人娘一样,都是疯狗,你个不知羞耻,背人偷汉子的小贱人,你怎么不去死?就和你那个娘一样,你就该被浸猪笼——啊——”
杨长英抬脚把人给踹出去老远。
不顾那刺耳的尖叫,淡定的收回腿,抬头看着杨方氏淡淡一笑,“奶奶,我娘她真的没死。”说罢这话,她右手照着刘氏胸口的一个穴位狠狠的按了下去,仁中,左右手的穴位,不过一会功夫杨长英额头上见薄薄的一层汗,而地下,在杨方氏看傻子一般的眼神下,刘氏,嘤咛一声,慢慢的睁开了眼,活了。
------题外话------
跑了一天医院,我女儿肺炎,医生让输液,愁死我。
☆、012偷吃
老杨家的刘氏死了,老杨家的刘氏又活了。
死而复生。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最后,也不知是怎么传的,老杨家的刘氏被婆婆打死了,但她死的冤枉,怨气冲天,阎王爷都没敢收她,所以,她又被小鬼送回了人间,这是要和杨方氏这个婆婆算账的呀……一十传,十传百的,最后,这个消息便变了味儿,成了鬼神之说,前河村的人顿时再看杨方氏一家时便带了些异样的眼神儿。
能让阎王爷都觉得冤枉的人,那肯定是真的冤枉呀。
再想想平日里刘氏的为人,做的那些个事儿。
前河村可就暗自里嘀咕,议论了起来。
“杨家这下子怕是要倒霉了吧?”
“可不是,再下让那个方氏再偏心,黑心肝的,你是不知道,寒冬腊月的,说啥子生病了,非得吃鱼,让刘氏穿着单薄的衣衫去逮鱼,那冰结的那么厚。”说话的人特意比划了下,语气和动作里有些夸张,但也是事实,“当时刘氏是没办法,只能想尽法子凿了个冰洞,她自己也跌了进去,要不是有人路过的及时,那命可是早就没了。”
“可不是,我也听说这事儿了,当时好像是一个路过的货郎救的刘氏吧?”
“是,那个货郎好生生的救了人,没想到却被杨方氏打的鼻青脸肿,听说货架子都被杨方氏给扣了下来呢,说啥,说啥是糟蹋了她这儿媳妇,那货架子就当是补偿了……要我是那货郎,半夜一把火烧了她家,个黑心肝的老婆子。”
“这下好了,阎王爷都看过去喽。”
傍晚,晚霞映红了半边天,落日的余晖把整个前河村都染上一抹晕黄,初秋,田里头没啥大事儿,玉米还不到收的时侯,几个妇人吃过晚饭,把娃儿丢到一边散养,她们则坐在村口的树墩上说起了闲话,妇人嘛,从古至今最爱的话题永远只有一个,东家长西家短的说着,即然是八卦,自然是不会错过最近老杨家的事儿。